“我到了之后,她便说让我解了她的禁足。我瞧她的模样确实像是病了,自然也不打算在这一点上为难她。偏她还非要说那屋子里当真有鬼。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想骗我?认个错,有那样难吗?” 是啊,为什么都到这时候了,她还仍旧不肯服软呢?陆长亭皱了皱眉,总觉得这次的事儿透着一股浓浓的不对劲儿的味道。 “二哥,她说这话的时候,能瞧出来是不是在撒谎吗?” 朱樉摇头:“这如何能瞧出来?不过她定然是在撒谎,你和杜乘兴都说没什么异处,院子里伺候的下人我也都换掉了,又哪里来的鬼?她不过是想摆脱罪责,这才嘴硬到底了。” “但是都到这时候了,她病了,在那么多人跟前被你斥责了,还被禁足了,她在你这里已经完全失去信任了。哪怕是说两句软化,绝口不提见鬼之事也好。她为什么非要强调是有鬼呢?”陆长亭喃喃道,是在问朱樉,其实也是在问自己。 陆长亭想不通个中的道理。 朱樉却并未想这么多,他对邓妃的不喜已经升到了极点,他摆手道:“罢了,不说此事。” 陆长亭点了点头,但心底总惦记着这件事。 待第二日,他坐着马车出了王府去,见到了杜乘兴。 “有人求我去瞧一处宅子……”杜乘兴低声与陆长亭说了起来,似乎真的只是单纯和陆长亭交流学术上的东西。 而陆长亭却是微微有些走神。 杜乘兴说的这些对于他来说,着实算不得稀奇,毕竟他上辈子见过不少的阳宅阴宅,累计了不少经验,也见了不少稀奇的事。自然,杜乘兴讲的这些就吸引不住他了。于是不知不觉,陆长亭便又想到了邓妃。 陆长亭向来很是相信自己的感觉,他实在很少有产生错觉的时候,所以每当他发觉到不对劲的时候,那么多半都有些问题。 杜乘兴察觉到了陆长亭的走神,杜乘兴微微皱眉,问道:“陆兄心头可是还惦记着其它事?” “东留兄可还记得王府之事?” “自然记得。” “那日我们见过之后确认没有异处,但这两日又有人说宅子里见了鬼,而且瞧上去不似作伪。”陆长亭道。 杜乘兴却是一口就否决了:“不可能!”他的口吻异常的肯定。“你们都看得一清二楚,这是绝不可能的!” 陆长亭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他点了点头,出声将话头重新牵回到了杜乘兴之前说的话上面去。 待杜乘兴讲完后,也迟迟没有提和陆长亭切磋的事。仿佛他真的只是在和陆长亭交流一样。陆长亭一时间倒是有些弄不明白杜乘兴的想法了。 奈何杜乘兴那张脸看上去尤为的正直,为人做派也全然和王昭不同。陆长亭埋下心头的疑惑,向杜乘兴告辞了。 回程路上陆长亭都还在思索邓妃的问题。 虽然杜乘兴一口否决了,但他还是决定亲自去院子里瞧一瞧,唯有亲眼去看,才能确认真的没事。不然一直悬在心头,难受的是他自己。反正都是在王府里,去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 想到这里,陆长亭顿时觉得心头舒服多了。 回去之后,陆长亭便向朱樉传达了这个意思。朱樉的态度和杜乘兴差不多。对此陆长亭并不感觉到意外,毕竟如今朱樉提起邓妃便觉得厌烦,自然他也觉得陆长亭的疑心是没必要的。 “罢了,我知道你的性子,我拗不过你,你若要去,我陪你去便是了。”朱樉无奈地做出了让步。 陆长亭顿时就满意了。 平心而论,朱樉还是个好兄长,而且是个和朱棣完全不同的好兄长。陆长亭那颗被朱棣冲击过的心,终于得到了平复。 两人很快便带了人又朝着朱尚炳的院子去了。 朱尚炳已经住回到院子去了,因着院子很大的缘故,所以平日邓妃闹起来的时候,朱尚炳那头根本听不见什么声音。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