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都会觉得一个断袖的王爷,是与皇位彻底无缘的吧。 陆长亭的眉毛几乎是瞬间便拧到了一块儿。 朱棣见状,这才忙安慰道:“长亭莫急,就算道衍知道,他是个聪明人,也不会泄露出去的。” 相比起泄露,陆长亭更担心道衍将他视为一个拦路石。 但这些陆长亭又无法与朱棣说,他的眉头不由皱得更紧了。 朱棣忙将陆长亭搂入怀中,沉声道:“长亭信我,我怎会让你有事?” 陆长亭摇摇头,不再谈此话题,而是转声问道:“道衍是怎么看出来的?”陆长亭对这个结果也并不过分惊奇,道衍乃是何许人也?他的目光之锐利毒辣,应该能很容易地看出不对劲吧…… 朱棣抬手摩挲了一下陆长亭的脖颈:“这里……” 陆长亭倒是没觉得痒,他只是一下挣脱了朱棣的怀抱:“你不是说没事吗?” “道衍已然看破,再多说其它也是无用,当时周围还有其他人,我自然只能说无事,免得反倒将众人视线吸引到你身上来。”朱棣淡淡道,说着他的手指还划过了陆长亭的脖颈。 “不错……”陆长亭慢慢平静了下来。 除却初时的紧张和担忧外,现在他已经能冷静思考下面的对措了。 待回到燕王后,陆长亭便迫不及待地照了镜子,这一照,陆长亭却觉得实在是误打误撞、倒霉透了。 他脖颈靠后的地方有一处红印,乍一看就像是吻痕一般,他估计道衍也是这么认为的。但那处实际上是,朱棣将他扣在马车上亲.吻的时候,脖颈不小心撞出来的印子……现在时间久了,那处红印就渐渐就有变青的迹象了。 陆长亭的脸黑了黑,顿时觉得自己实在冤枉透了。 偏偏他还真的和朱棣有一腿……自己做贼心虚,倒也怪不了道衍轻而易举地便将他吓住了。 陆长亭指了指脖颈,转过身来对朱棣咬牙道:“四哥干的好事。” 朱棣正坐在桌案前审阅手中信件,听陆长亭出声,便他回过头来,看了看陆长亭的脖颈,道:“我还可以多干两件好事。” 陆长亭:…… 朱棣笑了笑,回过头去继续看手中呈来的信件。 其中还夹杂了一道不同寻常的信…… 朱棣缓缓展开来。 “四哥便半点也不怕吗?”陆长亭盯着他高大沉稳的背影看了会儿,突然出声问道。 朱棣头也不回:“怕。” 陆长亭不自觉地抿紧了唇。 “但我只怕长亭不够心悦我。” 陆长亭:…… 朱棣顿了顿,口吻突然一转,变得正经起来:“长亭以为如今的平燕府如何?” 陆长亭道:“没了蛀虫,自然干净无比,余下官员将领都愿听四哥的话了。” 朱棣笑了:“平燕府已然归顺燕王府,而庆寿寺又属平燕府,长亭,我敢让外人知晓我们的关系,是因为此处的主人乃是我啊。” 朱棣这话说得着实自信,甚至是有些自负的。 “我猜到一些道衍的心思,他很聪明,有手段有本事,但在庞大的平燕府跟前,他又算什么呢?”朱棣道:“早晚都是要瞒不住的,我不愿与长亭刻意遮遮掩掩,若是那般,岂不是整日提心吊胆?那我带给长亭的,岂不是半点好处也无,反倒尽是坏处?” 陆长亭微微动容:“你说的是。”他与朱棣有一处是极为相似的。 他们都并非喜好遮遮掩掩做什么地下恋情。 既然……既然已经走在一处了,那便不如将所有暴露的后果都先想清楚。捂着麻烦没有用,得解决麻烦才行。 陆长亭眨眨眼:“那以后便随你了……”“谁人知道都好,只要洪武帝不知道。”陆长亭想了想,还是补上了这一句。 朱棣的语气格外笃定:“我不会让他有机会知道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