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长亭微微诧异,掀起车帘往外看去,等注意到外头站着的那一行人后,陆长亭才想起来,啊……他们还当真日日往燕王府来报道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又或者说,如今这番做派,都不过是为在朱棣跟前博个出彩? 这段时日鲜少出门,竟是没注意到他们。既然现在见着了,陆长亭也不打算继续和他们玩儿下去了,免得日后给人留下口舌…… 陆长亭让车夫停住了马车,而后探出了半个身子,对那边的少年道:“你们可以回去了。” 男子松了一口气:“陆公子可是原谅犬子了?” 陆长亭只淡淡一笑,并未多作解释。 那少年却从陆长亭的眼中瞥见几分轻视之色。 其实与他轻视史嘉赐的时候何等相似,但少年却不管这些,他只觉得心底顿时有一把火灼烧着,灼烧得他难受极了。这些日子以来的难受,遭受的冷眼,丢弃颜面的羞窘……全部挤在了一处,让他难以控制地看着陆长亭渐渐露出了嫉恨的眼神。 你到底与燕王是什么关系,方才能有今日呢? …… 陆长亭也不管那少年记没记下他的话,反正他该说的已经说了,日后也不会成了话柄。 陆长亭当即坐回了马车中,而后垂下马车帘,心情愉悦地同史嘉赐一起奔赴了那庆水楼。 少年站在那里久久都未回神,直到身后的父亲叹息一声:“这分明是还未原谅你啊……” 少年回头看了看下人手中捧着的致歉礼,顿时心头火气,讥诮地道:“人家是瞧不上这些东西的,正好,都收回去罢!我明日还得去县学呢!”他可与陆长亭不同,他是要日日去读书的! 第158章 车轮滚动的声音敲击在耳面上, 陆长亭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额角,那里传出了一股胀痛的感觉, 陆长亭眯了眯眼, 再睁开眼的时候,陆长亭觉得视线仿佛都变得朦胧了起来。 陆长亭不得不承认,他竟然是有些醉了。 庆水楼有一桌醉鱼宴, 鱼入酒味,有着别样的美味,不愧为酒楼的一大招牌。 史嘉赐是个健谈的人,与他闲话起来的时候,陆长亭不知不觉便享用了不少的醉鱼, 还是史嘉赐最先反应过来,请人吃饭可不能将人给吃醉了, 于是忙让人换了菜, 还又备了醒酒的茶……如此折腾一番,史嘉赐方才亲自将陆长亭送回到了马车上。 史嘉赐自从领略过燕王那身煞气之后,便再也不想领略第二次了。 若是陆长亭同他一起吃得醉意朦胧地回到燕王府,史嘉赐已经能联想到第二日自己的死状了。 但史嘉赐实在太不清楚陆长亭的酒量究竟有多浅了。 陆长亭的酒量并不因他的年龄增长和身体变更而改变, 此时只要有人扶住陆长亭的肩膀,让他抬起头来, 便能撞见他那双波光潋滟的眼, 透着股明显的醉意。 当马车在燕王府外停稳,陆长亭能听见外面传来马三保的声音,但声音虽然清晰, 陆长亭却难以做出相应的反应。 马三保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出来,便忍不住从外面掀开了车帘。 “陆公子可是觉得身体不适?”马三保见陆长亭支着胳膊靠在旁边的小桌案上,头又微微低垂着,第一反应便是陆长亭身体有恙。 陆长亭慢慢地抬起了头来。 马三保正对上陆长亭的双眸,一瞬间遭受的冲击有些大,呼吸都不自觉地乱了乱。 陆长亭扶着马车壁往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