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便是这个样子?陆长亭忍不住有些心疼信国公府。若是长孙都这幅德行,那离家族衰落还远吗?当然,事实上,信国公府后面也当真衰弱了。这跟信国公男丁都易早逝也有干系。 陆长亭这时方才淡淡出声道:“那便依你说的做吧。”反正那玩意儿又不是放在他床底下,害的又不是他。 信国公夫人大惊失色:“陆源士,我那孙子着实不懂事,还请源士勿要与他计较……” 陆长亭摆了摆手:“不必说了,且说信国公的事吧……”这汤晟实在不是个聪明的,陆长亭也懒得再说此人。 信国公府全赖信国公一人撑起来,自然还是他更为重要,信国公夫人抿了抿唇,到底还是闭了嘴。 “最好便是每日信国公要起夜时,你们便将他扶起来如厕。若是着实不便,只能用此物,那你们便换一个新的置于屋中,时时倾倒清洗,最好还要信国公亲近之人做此事,不要假手他人。门窗不得关得太过严实,须得疏通屋中气流。再请两三个大夫调理着……如此下来,能不能好,便要等着瞧了……”说罢,陆长亭还淡淡补充了一句:“自然,信不信随你们……” 朱标瞧出了陆长亭的不耐,他是知晓陆长亭的傲气的,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出声道:“今日便到此吧,本宫与陆源士便先离去了,辛苦夫人悉心照料信国公了。” “不敢不敢……臣妇送太子与陆源士离开……”说着,信国公夫人便颤巍巍地送着他们出去了。 待将人送走,信国公夫人回转身来。旁边有小辈忍不住问:“这……这该如何处置?” “便依陆源士所说去做。” 汤晟最先不服:“祖母!” “你且闭嘴吧,莫要将整个国公府都兜进去!” 汤晟咬了咬牙,道:“你们看着吧,我定然能证明那姓陆的所言皆是一派胡言!” “你疯了吗?你瞧瞧你祖父还在病床之上,你便如此胡作非为,若是将你自己也搭了进去,你是要让祖母哭瞎眼吗?”信国公夫人咬牙切齿地骂道。 汤晟到底年轻气盛,嘴上不敢说什么,待众人散去之后,他便偷偷从下人那里将那个夜壶换到了自己屋中去,正正摆在了床底。 如此做完以后,汤晟走出来,见了吴观玄,他笑道:“表兄,届时我一定要让那姓陆的再说不出半句狡辩的话来!” 吴观玄笑着摇了摇头:“胡闹,还不快撤了去?” “我偏不!” 那瞬间,汤晟发觉到自己这位表兄的目光似乎冷了冷,但是等再细看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了。是错觉吧? “我管不了你,待你有事时来找我就是,我与那陆长亭有几分交情,届时还能救得了你……” 汤晟闻言,当即大怒地掀翻了的茶碗,道:“表兄原来还与这人是好友?那表兄也不必再说了,你走吧!” 吴观玄摇了摇头,无奈地走了出去。 …… 这厢,陆长亭和朱标从信国公府出来以后,两人便一同上了马车。 “长亭不必与此人生气。”待一上马车,朱标开口便当先说了这句话,“若长亭仍觉心中不快,大可放手为之,不必有所顾忌。” 朱标这话虽然是给足了陆长亭后盾,但陆长亭也不会当真去胡作非为了。他摇了摇头道:“这汤晟着实太蠢了些,我何必与他计较,自降智商?” 朱标淡淡一笑:“不为此人生气便好。” 车厢里陡然静寂了下来。 陆长亭不由得看了看朱标,他是在酝酿什么话吗? “长亭以为,此事可会是白莲教所为?” 来了! 原来朱标想问的是这个。难怪了……难怪朱标与洪武帝的态度会那样焦急。虽然应天府中发生风水异事的间隔足够长,但是这么些桩摆在一起,已经足够惊人了。毕竟他们下手的对象,不是太子、便是皇太孙,如今更是到了开国老将的府上……若是连这样地位的人物都无法幸免,仔细想一想,那不是很可怖吗? 洪武帝那样焦灼,未必是如何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