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准看着前方的水粉铺子,点了点头,“嗯。”手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袖子宽大,将两人交握的手罩住,街市上人虽多却无人有闲暇注意,但浅瑜做贼心虚,十分不自在。 赢准不喜与女子接触,所以到了那脂粉铺子时,抛给那店家一枚金锭,直到脂粉铺子清了场才光明正大的带着浅瑜进去,两个男子手牵手便有些惊骇世俗了,还手牵手逛脂粉铺子?店家怔神几乎忘了把金子收好。 浅瑜在宫中的用度是最好的,胭脂水粉除了大尧珍稀的还有别国供奉的,但浅瑜甚少涂抹,却喜欢收集这些瓶瓶罐罐,既然赢准一个男人都不在意进了脂粉铺子,她一个女子怕什么。 浅瑜挑挑选选买了些染甲粉,京中的染甲粉极好,不会晕染不开,浅瑜买完,赢准便接过付账,如同寻常的夫妻一般,浅瑜体会了买玩意的乐趣,一路上忘了手被赢准牵着,挑挑选选买了许多杂七杂八的玩意。 把玩手里的面具,青木雕沉的,上面是一个白狐狸,描着些许红黑纹路,手艺精湛却有些丑,浅瑜拿过给赢准戴上,浅浅一笑,“送你的。” 她买的东西赢准拿在手里,暗卫几次想接过都被他挥退。 她笑盈盈的看着自己,赢准胸腔一热,低头想要去吻她,但狐狸面具阻挡了两人。 赢准无奈,用狐狸凸起的鼻头蹭了蹭浅瑜的鼻尖,带着面具闷声道:“宝儿帮我拿下来。” 浅瑜并不打算帮他拿下来,只是笑着看他,赢准一手牵着她,一手提着许多书本玩意,如今戴上面具,她安全些,至少不用再担心他大庭广众下胡闹。 两人走走停停,一路踏着石阶走向望山高台。 从望城亭看去,所有的一切便的渺小,京中那片繁华灯火阑珊,壮观璀璨。 山上风大,赢准将她罩在怀中,浅瑜眼眸光亮看着远处靠近他的怀里轻轻一叹,而后突然轻轻开口:“赢准你要与我道歉。”上一世她因为他间接死去,这一世处处受制于他,她心里有气,但那气闷似要隐约褪去。 赢准吻着她的额角,什么也没问,“对不起,宝儿。” 浅瑜眼眸有荧光闪烁,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远方,赢准继续吻着她的额角,“我爱你。” 浅瑜闭眸转身趴在他怀里闷声闷气道:“赢准你带着那个狐狸面具一点都不好看,傻极了。” 赢准勾唇,眼眸温柔的看着她,“宝儿帮我拿下来可好。” 浅瑜抬头,看着他的眼眸,素手缓缓拿下那面具,重新看到那俊美坚毅的面容。 赢准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我想做宝儿一辈子的傻子。” 鼻尖相碰,气息缠绕,浅瑜眼眸温热。 赢准不识情爱所以向来笨拙,跌跌撞撞得了心头所爱,已经不在乎她是否有一天会同样爱上他了,只希望她开心不会再离开他仅此而已。 两人相拥望景,没有多余的言语,但那心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近了些。 山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晚风有些大时,两人便向山下走去。 赢准将浅瑜背起,步履沉稳,浅瑜将头埋在他脖颈没有拒绝。 人流越来越多,下山有些困难,终于从山上下来的时,赢准额角已经出了细密的汗。 华灯下,高大俊美的男人宽厚的脊背上伏着一个娇小的女子,男子面容俊美,女子却看不清相貌。 他的步履沉稳,浅瑜有些困了,四周变得越发朦胧,眼眸微阖。 灯火阑珊里两人便是一道景。 小脸埋在他项颈浅瑜似要沉沉睡去。 “二哥。” 赢准闻声足下一顿,蹙眉看向来人。 郡王府这几日都是鸡飞狗跳,郡王妃之前还与端阳对上几句,这几日越发敢怒不敢言,端阳在府里日渐跋扈,今晚宴席散后,陆照棠回府便见妹妹哭哭啼啼的走出,本想斥责端阳为妹妹出气,却被拦在门外无从开口。 怀里的妹妹哭的肝肠寸断,他心里一涩,觉得有些对不起妹妹,本是团圆之夜家里却鸡飞狗跳,便哄人出来看灯,买些玩意。 陆双芙心情好转些,直接去了脂粉店,由着妹妹挑挑选选,陆照棠站在门前看着来往的人,此时的京中灯火通明,人头攒动,极为热闹,却也更衬得人影孤寂 他绝望失望后徒留怨恨,她不曾给他一点机会,甚至不留一丝余地,和离后便再次成亲,他怨赢准,更怨她,或许就像娘说的,或许不是他背叛的她,而是她背叛的自己。 他向她承诺过绝不会再犯,她若心里有他,又怎会不管不顾的离开,枉他怨娘苛待她,越想心里越痛苦,手握成拳,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她问个明白。 看着那阑珊中,陆照棠神色一怔,人群里男子挺拔,肩上伏着一女子似在嘈杂中独劈一处,他心口一涩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