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发丝,“宝儿若有不顺心的事要与娘说,要时时给娘写信, 娘没有别的心愿只想你过得好。”李氏仔细的看着女儿的面容,见女儿面色极好,稍稍松了些心,而后一叹,“你还怀着身子早些回宫歇息吧, 这时候风大了,回去吧。” 话说着手却不舍得松开,李氏本就是心思纤细多愁善感的人,上次一别让女儿独在京中含苦, 做娘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浅瑜淡笑着点头。 又是轻轻一叹,李氏为女儿将围帽上的纱巾放下,念念不断“记得给娘写信。” 围帽下一直镇定的浅瑜眼眶跟着红润,她以往总能比娘亲更理智,更淡然的看待离别,但自从有了女儿她便了解娘亲的这份不舍,少时承欢膝下,百般宠爱,大了独飞远方,岂能不思不想。她静默不语忍住泪意,与车前站着的汝阳一同将娘亲送上了马车。 汝阳回身看着浅瑜,围帽遮挡她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打在青石板上的泪晕却昭示了围帽下浅瑜的不舍,上前抱了抱浅瑜,汝阳的眼睛跟着发酸,轻声笑道:“再有一年便又能看见了,宝儿这般多愁善感我都有些不习惯呢,瞧你把我都带伤感了。” 浅瑜舒了口气,声音带了些许沙哑,“汝阳,照顾好自己,北边你初次去可能有些不适应,北边这时候已经很冷了,等你们到了可能临近初雪了,记得给简哥儿穿厚些,若是短了什么你要写信回来。”简哥儿与女儿不差一个月,这么小便随着去北边浅瑜有些担忧,不由多嘱咐了些。 汝阳点头一一应下,而后轻笑出声,“宝儿这当真是做了娘了,以前便觉得你细致,如今却细致到不落分毫。”说话间汝阳瞥了一眼后面候着的十几辆马车,她初次去北边,外祖母年迈嘱只能嘱咐些话,浅瑜却准备了许多必须品,她当真是将她看做一家人。“好了,宝儿,快回去吧,别掉眼泪了,皇兄若是见了定要心疼。” 即便再不舍仍旧要分离,时候到了,车队随着马夫的一声吆喝缓缓驶离,浅瑜咬唇,眼睛仍旧朦胧一片,不知多久,围帽再次被撩开,一吻落在额头上,而后便是熟悉的气息,浅瑜哽咽,“说了不要你出宫接我的。” 赢准揽着她的腰,一手轻抚她的后背,“等你将他生下为夫就带你回去看看好不好,莫要哭了?” 浅瑜眼泪印湿了赢准的胸口,瓮声瓮气道:“那边太冷,羽儿适应不了。” 赢准勾唇,“我只想带着宝儿去。”他想看看她成长的地方,她经历的所有他都想体验。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在浅瑜的心中赢准已经成为一座可以依靠的山,听着他的声音,被他抱在怀里,浅瑜第一次忘却站在街口相拥的羞涩,有的只是他带给她的安全感,“那羽儿怎么办她离不开我的。” 赢准抱着怀里的人,一下一下安抚,他对她从来耐心十足,“她很独立,宝儿大可一试。”浅瑜闻言破涕二笑,一想到女儿懵懵懂懂的模样实在联想不到她与独立搭边。 日暮倾斜,将两人的影子拉的极长,将多愁善感的人儿哄好,牵着手带人向宫中走去。将军府门口又变的静寂。 “宝儿与我说说在北边宝儿都做些什么?” “你明知道我只有几样爱好,除了看书便是听书。” “嗯,听岳父说宝儿在北边也是鼎鼎有名的才女。” 一声低笑,声音中带着沉闷“在爹爹眼中能断文识字已经算得上有才学了。” 声音渐行渐远,人生百转千回,谁又能知道现在分离不过是为了迎接下一次重逢的喜悦。 夜幕来临,当一切归于沉寂,宫灯接连被点亮,宫中彻底静谧下来时只有来往巡视的侍卫,卫沉抱着手里的剑靠在树下闭目,葱郁沙沙作响,卫沉睁开眼眸,握紧手中的剑,骨节泛白,正要去看,躺在树上荡下一条腿的卫流双臂交叠在头后漫不经心的开口,“外面的人既然能放他进宫,向来圣上也没打算拦着他,左右也不是奔着寝宫这边来,你就当做没看见吧,左右他也没有几天活头。” 翻了个身,卫流看着葱郁遮挡中露出点点光亮的星空,他一直负责监听沧州动向,对孟良的一切了如指掌,他以为自己幼时便算得上凄苦,孟良却更甚,他能有幸遇见当时的太子殿下,孟良遇到的却是将他推向火坑的亲爹。 卫沉蹙眉,重新靠在树干,“他怎么了?” 卫流坐起,耸了耸肩,“周扬将他当做死士养,从小就给他喂了毒,但他体质差,做不了死士毁了身子只能做赢冽的替身,我以前怨天怨地不给我个爹,如今看来没爹比有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