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沉额头青筋骤起,几次三番将人驱赶走,不到半日这人便先出现在他们后面,正要拿剑勒马再次回身,却顿住了手。 赢准眉头紧蹙,勒马止步,看来自那荷包丢失这些人便盯上他们了。 不待那林中隐秘的白衣人出现,隐藏在暗处的侍卫便率先出手,林中嘈杂一众白衣人仿若惊弓之鸟一般,从林中突然现身,白衣人的攻势极有章法,目的明确,未袭向前面的马车,而是直奔后面的马车。 后面的马车里坐的是丢丢。 兵器交错的声响让马车里的丢丢浑身冰冷,不敢动弹半分。 另一辆马车里浅瑜有些忧心,丢丢胆子小,此时定然受惊了,若知赢冽如此阴狠,她绝不会带丢丢出来的。景清紧张不已却颤抖着安抚着自家小姐。 人影交错间,白衣人死伤越来越多,将马拴好的林小差瞄准一人加入混战,手起刀落杀红了眼,突破重围便要只取那衣襟露出荷包一角的白衣人性命。 为首的白衣人眉头紧蹙回手间堪堪挡下林小差挥来的一剑,后退两步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人,也不知这人是什么来路,但见他招招致命仍旧吃力应付,他们此行任务只是杀了小姐,没想过多纠缠,越发吃力的挡下杀招,白衣人挥袖子间一枚暗器抛出。 白衣人抛出暗器的档口露出破绽,林小差想到李伯的死眼眸通红下手越发狠厉,一剑取喉,白衣人血流如注,倒在地上。 那厢,在白衣人暗器抛出时,马儿一声长嘶,粗壮的马颈暴起颈脉,落蹄狂奔,赢准一直注意着浅瑜,看后面的马发了狂,赢准当机立断的踏马起身飞身在浅瑜的马车上,躲过那狂奔冲撞而来的马车。 浅瑜在马车内,看到车窗外一辆马车奔驰而过,心里咯噔一声,随后便听见赢准的声音响起,“卫沉。” 卫沉应声抽身,寻那马车而去。 暗卫开始清扫战场,白衣人一一死在剑下,须臾不到路上被清理的干净,似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 林小差精疲力尽的跪坐在地上,长舒一口气,一路跟着那些人便是为了报仇,如今仇报了他应该回去了,可细想想他也没什么地方可回。 浅瑜轻轻撩开车帘,忧心忡忡的看向赢准,“你可有受伤。” 赢准一笑,策马靠近,附身在她唇畔落下一吻,“宝儿无需担忧,我没事,卫沉会将人找回来。”赢准身边从来不留无用之人,卫沉能成为他身边近侍自是有过人之处,无论是武艺还是头脑都非一般人。 浅瑜一向信他的,微微松了心,看到暗卫将那些尸体收走,轻轻一叹,战争总是残酷的,不知是否有一天人们从此再不会饱受战争的折磨。 马车重新出发,赢准勒马轻飘飘的看了那跪在地上的少年一眼,这少年虽然武艺差,但相当敏锐,应变能力极强,有时候战事往往不是人多致胜,偏生自古出名的战役都是将领懂得应变,难怪师父肯指点那少年一二,不过喜好那坑骗的营生倒也是废柴一个。 林小差自是看到那高头大马上男人的一眼,但他只看到了轻蔑,林小差顿时怒火中烧,好啊,你蔑视小爷,小爷我便要抢你女人!唇角扬起,林小差重新起身跨上他藏在树后病恹恹的马追着那马车而去。 受了惊吓的马儿拔足狂奔,当卫沉赶上时,车里的丢丢早已吓得面色苍白泪水盈盈,卫沉心口一窒,将手递出。 “把手给我。” 丢丢已经怕的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任由马车的晃动来回撞击在车壁两侧,似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眼睛木愣愣的看着一处。 卫沉焦急,额头阵阵汗湿,猛力一蹬马身跳上疾驶的马车。动作迅速,将失了神志的丢丢一手捞起跳出马车外,以身为垫将她护的周全,卫沉浑身疼痛,脸上因着穿越树林而被割伤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额头满是汗水,咬牙开口,“没事了。” 丢丢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不知道,静静的趴在他怀里。 寒气骤然袭来,卫沉忍过一波疼痛清醒过来时,丢丢仍旧直直的看向一处,卫沉叹了口气,卫游说过她心智不全不能受刺激,是他没有护好她,比之圣上对皇后,他一分都不如,混战中的圣上仍旧能将皇后护的周全,他却不能一心二用,圣上的意思他微微有些明白,却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他出身贫贱,即便她失了智,待一切尘埃落定也要恢复公主身份的,他当真配得上她吗,心底是渴望的,否则自己不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