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琢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但不想被他看出来,迅速扯了个谎:“在想你手疼不疼。” 他宽大的手掌前后翻了翻,“不要紧,回去敷一下。” “你刚才不该动手,他再多说几句,我一定忍不住收拾他。” 沈初觉不动声色地笑,“那明天你大概也不在酒店了,员工要守规矩。” “你不会真的要杀了他?” 此时电梯门打开,沈初觉走出去,转身向她伸出另一只手,“暂时不会。先别说那个,我们得快点。” 沈初觉的房间在56层。 他们先坐电梯到53层,再一起向上跑两层楼梯,以免被林锦承手下的人追到。 李不琢手伸得犹豫,视线触到他眼下的泪痣,孤零零的,像在示弱:漂亮的东西易碎,你要好好珍爱。 于是瞬间被他变软变柔和的神情蛊惑,内心涌起一阵阵无助,好像除了跟他走,没有别的出路。 两人飞奔在印有深色花朵的走道地毯上,绕过几个转弯,跑进安全通道。沈初觉腿长,照顾李不琢特意放慢了脚步。楼梯旋转向上,看不到尽头。 最后安然躲进屋子。 * 李不琢一口气喝了半杯冰水,从胃里打出一串很凉很深的哆嗦,终于缓过劲来。 她握着玻璃杯走到更衣室,旋开门把,照眼便是沈初觉整块裸.露的背,他手指的红肿热敷后消退不少,正抽出一件新衬衫准备换上。 他宽阔的肩.背,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和李不琢想象中那种读书人的瘦弱不大一样,被迷住了,忍不住向前几步想看清楚。 沈初觉察觉到,转过脸来。 他眼里透着明朗,像饱含光泽的黑曜石,眉毛几不可察地扬了扬,整个人正面转过来,仿佛在说:索性就让你一次看个够。 于是视线撞上他的胸.膛,往下是结实的小腹和收紧的腰。 李不琢全无防备,咽着口水慌忙扭头。衣柜的门敞开,她惊奇地发现里头居然全是衬衫。 “好多……” “这里有几百件,”沈初觉抖开手里那件,从容不迫地穿上,“还经历了两次断舍离处理。” 丹宁、亚麻、混纺、府绸、真丝,纯色的,条纹的,撞色拼接的。李不琢微微张着嘴,手指一件件抚过,眼里满是惊叹。 而此时,他身上那件精致考究的乌檀色法兰绒衬衫一路扣到顶,衣料随他抱起的手臂堆叠细小的褶皱,散发浓郁的知性气息,叫人惊艳。 他敛起表情,低眸,“刚才林锦承叫你干什么?” “他让我……”怕沈初觉真的杀了他,李不琢略去陪.睡的内容,只说,“他拿来好几瓶葡萄酒,要我尝过之后判断分别出自哪种葡萄。一个小难题而已。” 沈初觉若有所思地搓了搓下巴,“也不难啊。” 李不琢:“……” * 二十分钟后,林锦承点的那几瓶酒,沈初觉从大堂酒廊叫了两份一模一样的送来,一份撕了标签,一份则保留。 李不琢站在餐桌旁,忐忑不安地看他逐一往玻璃杯倒酒。 撕掉标签的那一份被她放在厨房,沈初觉说他每尝一杯酒,就让她过去看看判断是否准确。 第一杯是淡淡的琥珀色。沈初觉轻轻摇晃,闭眼嗅了嗅,薄抿少许,仰头喝一口。 “雷司令和白皮诺。” 李不琢快步走去厨房,在那瓶产自吉布斯山谷的葡萄酒瓶上,找到葡萄品种,确实是这两种。她心里猛地震了震,再转回去,沈初觉已经在喝第二杯。 “琼瑶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