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愉生看了周耀华一眼,咬着唇,往楼上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对站在门口没动的周耀华道,“耀华,你上楼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周耀华本在生气柳愉生对他的关怀不理睬,此时听他这么说,便跟在他身后往楼上走了。 柳愉生进了自己的房间,看周耀华也进来,就赶紧把门关上了,而且还把门反锁了起来。 周耀华一愣。 柳愉生将书放在书桌上,然后转过身来看周耀华,神情带着紧张,眼眶里带着些红丝,嘴唇颤了颤,但是并没有说出话来。 周耀华看他这样子,知道他定然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并不是故意不让人带话回来说他有事要晚回家。 周耀华走到柳愉生身边去,将他拥到怀里来,道,“遇到什么事情了?说吧!” 柳愉生任由他抱着,而且还伸手反抱住他,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不是故意让你担心,遇到了些事情才回来晚了。” “我知道,只是,我很担心你,怕你出事,以后不要再这样了,行不?”周耀华放开柳愉生,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来。 柳愉生的手些微颤抖,周耀华在他面前弯下腰,亲了亲他的额头,道,“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说给我听吧,不要害怕。” 柳愉生双手握在了一起,皱着眉头,咬着嘴唇神情紧张,目光躲闪着看了会儿窗帘,就是不敢看周耀华。 周耀华半跪在他的面前,伸手将他的手握在手心里,发现柳愉生的手心里全是冷汗,他一阵心惊,便对柳愉生更加怜惜起来,柔声道,“愉生,说给我听吧,要是有困难,你不放心交给我来办吗,还是你根本不信任我,不能说给我听。” 柳愉生被握在周耀华手里的手紧了紧,目光转过来望着周耀华,脸色微微发白,过了好一阵,才颤抖着声音道,“余绍被抓起来。” 周耀华一愣,随即想到柳愉生的那位弟弟做地下党,重庆成都最近查得这么严,他上次集了些钱定然要做什么事情,看来暴露了被抓了,只是不知道愉生怎么这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当时因为柳愉生的关系而给柳余绍送了钱去,是叫外人送的,而且并没有透露姓名,还说是给柳余绍做生意用,想来,不会那么容易查到他身上,即使查到了他也有的是办法脱身,并没有什么值得担忧的,只是估计柳愉生会很担心他弟弟的生死吧,但是,和□地下党人沾边的,即使是他也很难救出来。 周耀华为了安慰柳愉生说道,“不用太担心,你慢慢说,说不定有办法的。” 柳愉生眼眸里全是惊惶,染着湿意,声音还在颤抖,“我今天下课早,就想早点回来,走到半路有人叫住我,我认出来是余绍,他和前段时间很不一样,胡子掩了脸,很邋遢,像个叫花子,我跟他到了巷子里,想给他些钱让他好好买些衣服吃饭,他说他只是乔装的,说现在警察在抓他,让我带他躲一阵,然后逃出成都去。” 柳愉生说到这里顿了顿,眉头紧皱起来。 出了成都事情就很好办,到处是山,进山里躲起来,无论谁要找人都困难,自然就安全了。要弄一个人出成都躲起来,对于周耀华来说也并不困难,于是就问道,“那又是怎么被抓起来了呢?” “我也不清楚带他到哪里去躲一阵,就想先和你商量商量,你的门路至少比我多,主意比我稳妥。我让他等我一阵,我回来找你,没想到我没走出多远,就听到后面有闹哄声,我回去看的时候,发现余绍被警察抓起来了。”柳愉生声音里带着痛苦,低头几乎要哭出来,“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他在那里等的,要是他不来找我,说不定还不会被抓到。” 周耀华起身搂着柳愉生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不是你的错,他去做□地下党的时候就知道有这一天。” 柳愉生没有说话,但看得出来,他陷在痛苦里并没有理会周耀华这样的安慰。 “我看着他被压到警察署里面去了,想进去问问情况,但我怕,我没有进去。”柳愉生声音里带着自责和痛苦。 周耀华只好抚着他的背劝他,“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 但是柳愉生并不能听进去。 柳余绍是柳愉生在成都遇到了唯一的一个亲人,对他来说,意义自然非同一般。 周耀华并不想自己或者柳愉生和□地下党扯上什么关系,但看柳愉生这样子,他最后只好说道,“我找找关系去看看情况,你在家里等着,你看行不行?” 柳愉生抬起头来,眼里是不安,“会不会让你遇上麻烦。” 周耀华摸了摸他的脸,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道,“我只是先去看看情况,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你在家里等着,不要到处走。” 柳愉生赶紧起身,跟在周耀华身后要出房间下楼。 走到门边的时候,周耀华将柳愉生一把压在墙上亲他的唇,柳愉生此时心系柳余绍自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