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她留着在关键时刻救命所用,犹豫了好几次都没舍得拔开塞子。 当她在那只破碗中发现一只死掉的老鼠之后,就再也不敢碰牢房里的任何东西。本来也有老鼠想要攻击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老鼠靠近她不远的时候突然疯了一般吱吱乱叫,然后落荒而逃。她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是能避开这些让她恶心又惧怕的东西自然是好事。既然生命暂时得到了保障,她就开始思索着逃离之策。 可是这个牢房虽然看着不大,牢门却是用精钢铸就,她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掰动哪怕一点点,反倒把她最后的一丝力气也用光了。跟她同一个牢房的倒是有一个人,但是却做不上任何指望。因为那个人一直躺在草席之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 好在这番努力也不是一无所得,至少出了这一身汗,她的烧退了不少,精神反倒比刚苏醒之时好了许多。为了能逃出去,她狠了狠心,摸出怀中的皮囊灌了几口米酒,本来有些气闷眩晕的感觉顿时减轻了不少。 就在她积蓄了一些力气,准备再去跟那牢门较劲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她慌忙躺回原位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眼睛却睁开一条缝偷偷盯着那条狭窄的通道。 没过多久,几个人拖着一个人进来了。那些人径直走到唐子昔对面的牢房,打开牢门将那个生死不知的人扔了进来,接着将牢房里已死去的人拖了出去。 等唐子昔准备起身的时候,那几个人又回来了,这次拖的是两个人。他们将那两人又分别扔进了两个牢房,然后锁上牢门一语不发地走了。如此往返几次,一共送进来差不多十个人,也拖出去了几具僵硬的尸体。 唐子昔又等了好一会儿,见那些人没有要再进来的意思,这才起身走到牢门前,用尽全力掰着铁栏杆。直到把自己再次弄得筋疲力尽才坐下来歇息一会。 如此反复试了几次之后,她终于放弃了,颓然坐在地上,看着通道口那盏昏黄摇曳的油灯发呆。 看着看着,她忽然有些想哭。但是却没有眼泪流出来,只有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滴落,她却毫无反应,一开始那种熏得她几欲作呕的气味她也闻不到了,仿佛突然失去了触觉、嗅觉。 没有人知道,此刻的她是多么的绝望。她不怕辛苦,不怕危险,就怕这种束手无策的无力感。 “哎!” 一声叹息幽幽传来,将发呆的唐子昔吓了一跳。因为这声叹息离她极近,几乎就在她的耳边响起。 “谁?”她有些惊慌地四处张望,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草席上。 只见草席之上的身影动了动,那个她以为死了的人居然坐了起来,缓缓转过了身面对着她。 那是一个怎样的人啊!头发跟胡须纠结在一块,几乎遮住了他大半个脸庞,加上灯光昏暗,根本看不清模样。只能勉强从那身破烂的衣服上判断出他是一个男子,而且来这里的时日应该不短了。 唐子昔的身子不由自主朝后缩了缩,颤声道:“你,你没死?” “死?”那人偏头想了想,缓缓抬起右手放在眼前,认真看了好一会儿,方点头道,“我是还没死。不过也快了。” 唐子昔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好在知道了对方是人不是死尸,这让她的胆子大了一些,道:“你是何人?为何会被关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这一连串的问题显然让那人的思维有些转不过来,想了半天才答道:“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叫徐清远!你认识我吗?” “不认识!”唐子昔老实地摇了摇头。 徐清远闻言有些失望,微微晃了晃头似乎是想把脑子里那些浑沌全都甩掉,但是却发现那只是徒劳,很快便放弃了,目光转向唐子昔手中的皮囊,道,“小姑娘,你手中拿的是水吗?” 唐子昔摇头道:“不是,是米酒。” 徐清远缓缓伸出了手,道,“能不能让我喝一口?” “可以!”唐子昔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皮囊抛了过去。一来,她见对方这副模样确实有些于心不忍;二来,她这也是为了自己着想。她暂时还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也不知道对方的深浅,生怕对方突然翻脸过来抢夺。与其那样,还不如干脆大方一点。 徐清远捡起皮囊,拔开塞子将皮囊凑到了唇边慢慢喝了一口,接着闭上了双眼,似乎是在细细品味。 随着酒水的滑落,他的喉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