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咳了一声,咧嘴道:“姽婳姑娘这么说就不对了,老……在下好待也是交了入场费的,我家老头子还在并州等我将‘天罡残卷’带回去,怎么能现在走呢。”虽然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也放缓了不少,但是他本就是江湖草莽,平时都是这个德行,一时之间又哪里装得了斯文,是以这番话并没有让人觉得恰当,反而有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果然,他话音方落,立即有一个尖细的嗓子嘿嘿笑道:“说得跟你买得起一样。你当这里是并州那乡下地方,番薯一文钱一箩筐?”说话之人本意是为了嘲讽雷鸣,可惜靶子瞄歪了,一句话得罪了好几人。 不待雷鸣发作,一个身材瘦小的汉子霍然扭头看向角落某处,冷冷地道:“陶帮主的意思是你对‘天罡残卷’志在必得了?”这人虽然做男子打扮,口音却是女子的声音,显然是一个女子乔装的。 被称为陶帮主的人闻言嘎嘎一笑,道:“原来是肖夫人,久仰久仰。在下可没这个意思,只是看那雷铁锤在这里撒泼有些不满罢了。” “原来是你!”雷鸣一把扯掉脑袋上的黑布,露出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喝道,“小兔崽子,昨儿那一架还没打够是吧。” 陶帮主显然也不是怕事的,毫不客气地道:“怕你不成。” 姽婳冷冷地看着争论不休的几人,忽然开口道:“执法队何在?” “在!”鬼面人齐声应道。 这些负责维护秩序的鬼面人本就是无极宫千挑万选的高手,这一用上内劲齐声高喝,不止是那几个争吵的人,连场中不少人也是心中一凛,许多怀着其他心思的人顿时打消了某些不该有的念头。 某个贵宾厅内一个正在盘膝打坐的青年更是被震得身形一晃,一丝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旁边伺候的风虓忙上前道:“主子,您怎么样?要不要再吃一粒?” 李陵摆了摆手道:“不妨事,你出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风虓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慢着!”雷鸣摆出防御的架势,看着渐渐逼近的两名鬼面人,怒哼一声道,“既然姽婳姑娘这样说,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在座之人哪个不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要不是为了那《天罡残卷》,谁会闲着没事跑到这京城,还要看你一个黄毛丫头的脸色?依我看,干脆直接把这那东西拿出来,之后大家就各凭本事。”说到这里提高声音冲众人大声道,“大家说是不是?” 他本以为会得到相应,谁知除了苟澹兴奋地大声附和了一句,其他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吱声。 姽婳也冷冷地看着他,那种犹如看白痴一般的目光深深地刺痛了雷少堡主。 “陶帮主,肖夫人,游掌门,莫门主。”雷鸣倒也果断,见势不妙马上去拉拢其他人,一口气点了好几个名字,连之前针锋相对的仇人也没放过,道,“莫非你们不想早点见到那《天罡残卷》?或者咱们联手?” 可惜现场依旧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被点到名字的人别说是出声了,连身形都没晃动一下。 “这个雷少堡主要倒霉了。”站在二楼看戏的秦霜月一脸的幸灾乐祸,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隔壁,只是隔壁的露台早在拍卖会开始的时候便同样被丝网遮住了,又哪里看得清。 计无咎摇头道:“我看未必。” 秦霜月笑道:“要不咱们打个赌?我赌他马上会被姽婳姑娘扔出去。” “不必赌了,你输了。”计无咎指了指某处,道,“看到那个人没,就是雷少堡主西北角的那个高个男子。” 秦霜月闻言好奇地在人群早搜寻,果然发现角落站着一个男子,此人站得离人群稍远,而且全身包裹得极为严实,别说是面相了,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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