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笑声一片。 武清伯的脸红得和猪肝似的,偏越急越说不好,“臣、臣有一法,或能、或能替陛下分忧。” 笑声越发响了。 朱翊钧重重地闭了闭眼睛,强忍住斥退武清伯的话。 “佟佳布库录对我大明朝向来忠心,就此将人交出去,确有寒心之举。但努|尔哈赤为父报仇,实为人子至孝之举……” 佟佳布库录是尼堪外兰的名字。 武清伯的开场白让朱翊钧的不耐烦压抑到了极点。这种话他已经翻来覆去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朱翊钧按捺住情绪,好声好气地打断了武清伯的话,“武清伯的法子是什么?” 武清伯骤然被打断,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他见朱翊钧隐隐要发怒的模样,一串话顺溜地从嘴里跳了出来,“臣以为,不妨暗中放走尼堪外兰,让抚顺做出其潜逃之相,再大肆搜寻一番。而后告知努|尔哈赤,人已不在抚顺,我大明就是想交人也交不出来……” 朱翊钧的眼睛一亮。 队列中不知何人讥讽了一句,“小人行径!” 武器轻薄的脸越发红了,怒道:“你有解决之道,不妨说来听听!我自洗耳恭听高见!” 那人不再出声,也并未走出队伍。 申时行面色凝重,与身旁的武英殿大学士许国对视一眼。 确是个可行的法子。将皮球踢出去,让二人在草原上争斗,大明朝自当安稳。 只是这个方法由武清伯提出,怕是最后并不能行。到底是外戚,叫人瞧不起。 不料武清伯话音刚落,又有几个臣官出列。 “陛下,臣附议武清伯之言。” 申时行想了想,也出列了。他拱手道:“陛下,武清伯之法大有可为。暗中放走佟佳布库录,再让辽东总兵官李成梁暗中出资相助是为上策。李成梁盘踞辽东多年,熟悉北境各部,必能从中寻到最利于我大明之策。” 许国和王锡爵同时出列,“臣以为然。” 五个内阁大学士,三个投了赞成票。这事儿基本就这么定下来了。 朱翊钧赞许地看了眼武清伯,叫后者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 多少年了,陛下不曾这么正眼瞧过自己了?好像大婚后就没有了? 武清伯从来不是个会遮掩的人,现在更是抖了起来。 一些极端厌恶外戚的朝臣,看着他这副德性,也越发讨厌。离得近的,甚至往边上挪了两步,生怕那股子小人得志的气味沾染到了自己。 “此事就交由先生和内阁诸位大学士再行商议出个详细章程来。”朱翊钧难得给朝臣们一个笑脸,“此计甚妙!” 申时行拱手施礼,“臣领旨。” 朝会就此圆满结尾。这已经是许久不曾有的事情。 朝会散后,百官三三两两地离开宫殿。这个时候,通常都是最能看出一个人的人缘好坏来。有些人是别人从不稀罕搭理的,有些则恰恰相反。比如申时行,他在当上首辅之前,就一直是个人缘还不错的,每每上下朝与他打招呼,彼此交换信息的人也是最多的。 但武清伯就不一样了。起先能有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