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徐文贞公、高文襄公,还有张文忠公,他们难道不怒吗?文襄公还是个暴脾气。他们能忍,自己也能忍。 直到摁下对方的最好时机来临。 可在此之前,自己也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做些什么才行。 朱常溆的眼睛睁开,皎月的光辉照不进那深不见底的眸子。旋即,又合上了。 万历二十七年的春天,皇太子朱常溆与胡氏大婚。 这正是个万物复苏,百花盛开的好季节。 郑梦境今日的气色特别好。嫁女儿,她已是有了经验,娶媳妇,还是头一回。翊坤宫满殿的内外命妇们,就没有哪个是不长眼的,一个个说话都好听地比黄鹂鸟都动人,哄得上首的郑梦境笑声不断。 婚礼的流程,礼部早就拟出来了,两位新人也由人领着,一步步地做下来。 胡冬芸坐在慈庆宫的新房内,一双大眼扑闪扑闪地打量着殿中的新气象。和自己上回来完全不一样了呢,就连帐子都从原本的清雅换成了热闹的百子帐。 想起前一晚上宫里嬷嬷给自己看的那些图啊画啊,胡冬芸抹了胭脂的脸越发红了。 过了今晚,自己就能正大光明地和太子站在一处了。 胡冬芸有些不安地挪了挪屁股,放在身侧的手抓了褥子又松开,松开又抓起来。她伸长了脖子,朝抬头微微探头。 太子……还没来吗? 特地被派来的刘带金低下头,用手掩着上翘的嘴角。定了定神,她上前轻声问道:“太子妃要不要先用点什么?好垫垫饥,等会儿要吃合卺酒的,饿着肚子可要叫小爷心疼。” 胡冬芸脸上的红晕越发浓了,话都几乎要说不清楚,“不、不不,不打紧。”她特别小声地道,“多谢刘都人,我不饿。” 也不知道太子在外头吃了东西不曾。若是没用过,等会儿两个人一起用不是正好? 刘带金福了福身,便退于一旁,也不再多说什么。 朱常溆回来的时候,已是有些晚了。他朝坐着的胡冬芸笑了笑,取了宫人端来的合卺酒,递给对方,自己一饮而尽。 胡冬芸小口小口喝下,只觉得这酒辣口,喉咙有些烧。还没等回过神,就被朱常溆给压在身下。她犹豫了一会儿,伸出双手环住对方的脖子。耳朵被朱常溆呼出的酒气吹拂着,温度越来越高。 “太子?”胡冬芸小心,又怀着期待地叫了一声,双手搂地越发紧。 朱常溆胡乱应了一声,伸手下去解她的衣带。 宫人上前将帐子放下,悉数退出去。 朱常溆停下了手,眼睛亮亮地看着胡冬芸。不知是不是胡冬芸的错觉,她总觉得太子似乎并不像进来时候那么醉了。 朱常溆贴在她的耳边,“太子妃。” 胡冬芸高兴地应了一声,马上又觉得自己声音有些大,赶忙捂住了嘴。 朱常溆将她的手从嘴上拉下来,“我有话要同你说。”他自胡冬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