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心里也是想着你的呀,这些全是他买来给你的。” 熊廷弼轻轻抚过她的散开的头发,“好,都依你。”顿了顿,又有些为难,“不过且不知浙江的东西贵是不贵。你也知道官员俸禄并不高,我唯恐囊中羞涩。” “买不了一等,买次一些的也行呀。”朱轩姝把脸贴在他的手臂上,感受着衣服底下硬邦邦,能给自己带来无尽心安的肌肉。唯有日日看着熊廷弼挥刀舞枪的她,才知道这些肌肉是多么有力量。 朱轩姝嘟着嘴,“反正我不管。”话说一半,又猛地坐正了,板着脸看一脸莫名其妙的熊廷弼,就连声音都变得阴恻恻。她拖长了声音,“旁的人可以不带,赞女一定要带去。” 熊廷弼奇道:“前往浙江,带个书童、小厮也就罢了,怎得让我带个老嬷嬷去?”吴都人的年纪也不小了吧?这要带着上路,怕不得叫同行的同僚们笑话自己? “我不管,你就得带去。”朱轩姝恨恨地在他手上拧了一下,因为肌肉太硬,没能拧动。“诗里头都说什么‘烟花三月下扬州’可见江浙就是不少了美人。对了,南直隶的那个什么什么河来着?” 熊廷弼好心提醒,“说的可是秦淮河?” “对!就是那个秦淮河!”朱轩姝气呼呼地道,“别以为我不晓得,都说秦淮河上的画舫可多了,里头、里头全是……”她觉得说出那些字眼有些脏了自己的嘴,把头埋进熊廷弼的怀里,“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就不许不带着赞女。” 熊廷弼觉得好笑,却又不得不轻拍着她的身子,“我是去办公,又不是去喝花酒的,与那些妓子伶人有何干系?再者,秦淮河是在南直隶,并不在浙江。你呀,真真是白操心。” 后头一句却是没敢说。浙江治所是在杭州,那里的西湖名闻遐迩。画舫之流嘛,咳咳,也不会比秦淮河少到哪儿去就是了。 “喏,竟然都知道那些画舫是干嘛用的。还骗我说没去过。”朱轩姝气呼呼地瞪着熊廷弼,“我都看话本子里头说了,就是你自己不去,总有人会借着名头给你送、送那什么吧。” 她叉着腰,“有赞女在边上看着,我才放心。”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一个小妖精接近她家的飞白。“就得带上!” “好,带上带上。”熊廷弼拿这个小了自己十几岁的妻子没法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大不了就是被同僚笑几句。 朱轩姝得了他的诺,这才笑逐颜开,重新倚在他身上,“等你回来的时候,就有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啦,高不高兴。” “高兴,”熊廷弼笑眯了眼,“再高兴不过了。” 三日后,李廷机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地自京师向浙江进发。朱赓一人独坐于家中,惆怅万千,暗中叮嘱家人可以准备收拾行礼离开京师了。 熊廷弼前脚刚走,后头朱轩姝就捱不住性子了。虽然死乞白赖地让吴赞女一起跟去,可朝夕相对的人不在跟前,心里怎么都想念。她本就不是个闲的住的人,现在越发在床上闲不住。 这不,郑梦境一个没看住,这个乖囡囡就下了床往外头跑。等她回来的时候,早就不知道人往哪处去了,气得她领着人满宫找。 可朱轩姝没找到,却是把刘昭妃给等来了。 郑梦境看着眼前这个向自己行礼的女子,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昭妃起来吧,带金,看座。” 刘昭妃跪在地上不敢起,“奴家不敢当此座,今日前来,乃是向娘娘赔罪的。”她直起腰,微微侧了头,厉声道,“还不快给我进来!” 郑梦境一愣,身子微微直起前倾,不知道刘昭妃这是要做什么。待看清了来人,心中冷冷一笑,将腰背又往后靠在了隐囊上。 梁嬷嬷眼里含了一泡泪,她不敢相信伺候了多年的主子竟真的就这么要把自己给送出去顶罪。 明明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娘娘好! 眼瞧着这宫里再进新人是不可能的了,顶上这个妖艳奸后的身子也一年不如一年,自家主子娘娘素来不问事,保养得当,怎么就不能再搏一搏陛下的宠爱? 若是能一朝临幸,珠胎暗结,他们这些身边人也全都跟着鸡犬升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