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在前头,压根没见着人……这也就罢了,狗奴才还敢同她顶嘴?!郭络罗氏面黑似锅底,冷声吩咐道:“你什么东西敢在本福晋跟前张狂,来人,掌嘴。” 她平素就是这做派,听到这样不讲道理的吩咐底下人竟然没半点犹豫,抬手就打,一巴掌扇在冯全脸上。 宝珠就是这时候过来的,亲眼见到冯全挨打,她脸上的笑容收回去不少。 打狗还看主人,哪怕冯全真有过错,郭络罗氏也没道理越过她给这一巴掌,这不是收拾狗奴才,这是在打胤禟的脸。 宝珠轻笑一声:“八嫂好大的威风,不请自来还把别人家的奴才打了,真当这是在八贝勒府?” 郭络罗氏看到宝珠就有气,听她这话更是火冒三丈:“那是看得起他,不是谁都能得本福晋赏。” 原来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宝珠瞥了方才动手的老婆子一眼:“是条听话的狗,天冬,看赏。” 天冬打小伺候宝珠,满打满算有十年了,最通主子心意,她稳稳的走上前去,屈膝给八福晋行了个礼,然后站在动手的嬷嬷跟前,抡起胳膊啪啪就是两巴掌。 八福晋起先还没回过神来,听到这清脆的耳光险些气晕:“好,好得很!九弟妹跟前规矩是大!竟敢动手打我的陪嫁嬷嬷!” 宝珠还是满脸笑意:“我只当这是八贝勒府的规矩,看哪个奴才顺眼就赏他耳光,原是我想岔了,那我就得好好问问八嫂,这奴才是做了什么,惹得你上门来打我宫里的人。” 郭络罗氏和宝珠就是截然不同的性子,一个张狂跋扈,一个绵里藏针,都不是好惹的人,今儿个对上了,反倒是八福晋显得色内厉荏。 她明摆着是气不顺借故发作,冯全正好撞上,要说道理还真讲不出什么道理。 撇开这个不谈,让她给老九媳妇解释自己为什么打了个奴才,这本身就很没脸,再蠢也干不出这种事。 这个话题没法继续,郭络罗氏只得吃下闷亏,她挤出一抹很难看的笑,说:“我有话问九弟妹。”她的意思是进屋去屏退众人,宝珠好似没领会到,只说洗耳恭听。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翻涌上来,郭络罗氏咬牙挤出一句话:“几句说不清楚,不如进去详谈?” 宝珠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在前头待客的厅内坐下,天冬赶紧看茶,半夏上了两盘点心,宝珠也没去招呼八福晋,径自取了一块,轻咬一口。郭络罗氏努力压着躁动的情绪没发作,问说:“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九弟妹?” 宝珠擦了擦手,回说:“八嫂何出此言?” “令尊今晨在朝会上向皇阿玛请旨,扬言要罢安郡王的官,九弟妹不知?” 还别说,宝珠真不知情,她从来不管前头的事,这是富察家教养女儿的方式,说让后宅妇人操心朝堂事家里的爷们难道都是窝囊废?不操心是真,好奇也不作假,她顺便还诧异了一把,这郭络罗氏啥都插一杠子真能操心,八贝勒也是耐人寻味,就放着福晋不管由她作天作地? 不过那是别人的家事,和她没什么干系,宝珠也不多言,只回说:“莫说我已经嫁入皇家,哪怕还在闺阁之中,也从不过问前头的事。咱们只管赏花吃茶就对了,那用得着操心那些?” …… 郭络罗氏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劲儿使不出,有火散不去,关键宝珠句句在理,她连反驳都不知道说什么,憋了半晌,才道:“这么大的事,九弟妹半点风声都没听到?我可不信。” 宝珠真就不懂了:“没听到如何,听到又怎样?爷们的事哪容得了咱们议论?还是说八福晋的意思是我阿玛做什么还得问过我的意思?你有看法大可以使八贝勒向皇阿玛谏言,皇阿玛盛世明君,你说得有理他定会采纳。或者找我娘家说道理也成,找我是几个意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