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都没参与,也能担个指导有方的美名。另一派就是实干派,这些人团结在胤禟周围,胤禟此人虽然喜怒不定,却不是那等眼高于顶瞧不起人的,他刚来工部的时候做战车改良就同大家伙儿打成一片,修缮贝勒府的时候更是把上下的名匠认了个全,和谁都能唠两句,加上他的确不是没半点本事空降过来刷功绩的废物蛋子,他在许多问题上都有自己的见解,被内行人引以为知己,惺惺相惜。 所以说,你要让工部帮忙做个什么,找胤禟就对了。 而同样在工部衙门的十贝勒就是个奇葩。 他虽然没干过什么正事,倒也不讨人嫌,反正没事就在衙门里喝茶,实在喝腻了就打两套拳,逮着谁还能请你吃口点心陪着聊几句……摆明就是大少爷做派,却因为为人实在,我是来混日子,也不怕告诉大家我天天混日子,不抢功劳也不搞事,没事还能帮着申报个茶水费……他这样人缘还真不差,反正比高高在上的廉郡王强多了。 没错,工部基层官员对廉郡王的评价就是四个字:高不可攀。 仔细想想他没有看不起人的举动,也没明里嫌弃过谁,就是和大家伙儿有距离,相比之下,远不如胤禟得人心。 胤禟被禁足之后,工部这些小官小吏就想帮他做点什么,可职位太低,意见压根传达不上去。眼下有机会了,他们也没直接求情让皇上放人,就是吹,说瑞郡王好,基础扎实专业能力强还格外有想法,这事交给他第一省时第二省力,再靠谱也没有。 这些工匠平时和沙石木料打交道的时间比人多,都是嘴笨的类型,哪怕说得再含蓄委婉康熙能听不出言外之意? 就是变着法给了老九求情来的。 那混账可真能耐啊! 康熙沉默了一会儿,心道你们这样积极保举胤禟他本人知道吗?你当真觉得他知道以后会感激你? 这话到底没说出口,康熙只说让他们先去测一轮,确定能用再让胤禟做后期改良也不迟。 皇上这么说,几个工匠就放心了,低垂着头退出殿外,疾步出宫,赶着收拾东西去。 被惦记的胤禟这回正在反省。 先前搞事的时候没想明白,眼下他有点后悔,三十七年选秀,三十八年春宝珠嫁过来,到现在已经三年了,这三年时间,他竟然没给操办过一次像样的芳辰宴,眼看着在有些时日又到娲皇生辰,掐指一算他那会儿还在禁足呢,哪能摆席宴客? 禁足有禁足的好,至少这段时间以来他天天能和福晋在一块儿,除了那三个小讨债鬼轻易没人来扰……不过连着几年没办过像样的宴席,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宝珠。 看看别家,撇开往常不说,这回封郡王都摆了席面的,大宴宾客的有,请来亲眷小聚的更多,只他这边礼倒是收了不少,也没摆酒,都没给机会让宝珠好好显摆她的郡王福晋的身份。 要知道妇人家最大的乐子就是宴客,有人登门才有听众捧场,才能炫耀相公炫耀儿子炫耀自家精致华美的宅邸! 这种众星拱月的待遇,宝珠已经很久没享受到了。 这么一想,他真是失职。 因为心里揣着事儿,还没吃饱他就停了筷子。 宝珠刚喝了半碗蹄花汤,看着卖相绝佳的猪蹄就想伸筷子,又怕吃得太丑,正要召天冬过来,胤禟就把她看好那块肥而不腻的猪蹄夹到空碗里,拿筷子挑去骨头,又往碗里舀了些汤,送去宝珠面前。 每当胤禟在家,丫鬟们摆完膳就退下,不用帮着布菜,也无需留人伺候,你太积极主动反而会挨冷眼,这位爷伺候起福晋比他们做奴才的还顺手,乍一开始谁看了都得唏嘘,时间长了大家会儿才习惯起来。 胤禟自个儿没用几口,可劲儿劝宝珠多吃,宝珠一开始没觉得,多一会儿就看出不对来,她跟着放下筷子,托着头,看着胤禟那方眯了眯眼。 “爷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还是有难以启齿的事情要说?” “是不是看我怀着身孕不能陪睡你想往刘格格郎格格房里去?还是看上谁家姑娘想抬侧福晋进门?” “有什么事你直说,看你这样我都得急死了!” 宝珠正说着就被红豆包堵了嘴,胤禟难得来了脾气,黑着脸斥道:“死不死的你也敢挂在嘴边?” 别看多数时候都是宝珠说了算,她却是个纸老虎,平时跟个猫儿似的东撩一把西挠一爪子,关键时刻就怂了,譬如这会儿,看胤禟黑了脸,她就厥回去坐好,双手捧着红豆包慢吞吞啃起来,边啃边偷眼往旁边看,看他当真来气了,就感觉啃着红豆包也跟嚼蜡似的,宝珠将缺了一口的红豆包搁进碗里,慢吞吞站起来挪到胤禟身边,心一横揽着后颈坐他腿上。 “我不对,我口无遮拦,我说错话了……别这么小气嘛。” 她说前半句的时候,胤禟已经心软了,听到最后一句,又给硬了回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