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城中,速度怎么这么快。然而楚王却懒得理睬她,直接走到了燕宁的床前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若桃花,身上带着酒气,便皱眉问道,“她喝酒了?” “喝,喝了三杯。”十一公主觉得这一刻,自己仿佛是遇到了严厉的大家长的窘迫。 当然,楚王的确是她祖宗。 “我们姑娘自己喝的。”拂冬知道燕宁敬重十一公主,唯恐楚王迁怒,急忙说道。 “胡闹。”见燕宁在被窝里也很不舒服,似乎还在说醉话似的,又微微蹙着眉头,楚王俯身看了燕宁两眼,却见这只喝了三杯酒就醉得不省人事的没用的哭包似乎吸了吸鼻子,之后仿佛能够感觉到楚王的存在似的,在被窝里滚了滚,一只雪白的手伸出来,就在床边摸索起来。 她睁不开眼睛,可是却仿佛笃定了楚王就在身边,就算是摸不着,可是却依旧不肯失望地收回手。 楚王沉默地看着这个醉成这样还这么折腾的哭包。 “其实阿宁刚才可乖了。”叫躺着就躺着,叫擦脸就擦脸,完全没有闹腾。 十一公主看见楚王缓缓地伸出手,袖摆垂落在燕宁的手边。 小姑娘急急忙忙地抓住,脸上露出安心的表情,抱着衣摆睡着了。 十一公主半晌说不出话来。 拂冬却已经很习惯地搬了一旁的椅子。 楚王也很习惯地坐在床边,转头看十一公主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燕守备是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冷冷的,却压得低低的,在他锐利的目光里,十一公主下意识地也压低了声音有些不安地说道,“听说是阿宁的家人。那燕守备家的太太张嘴就说是阿宁的二婶,之后还提及什么燕家的老太太,口口声声是阿宁的祖母。只是……我可没见过这么逼迫自家骨肉的家人,阿宁也和他们应该没什么往来。”她说得飞快,又试探地对沉默起来的楚王问道,“叔祖,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阿江前些天传信给我说的。”沈言江是个心思很敏锐的人,听说了燕家的事就觉得这件事有必要禀告给楚王。 恐哭包泪淹蜀城,因此,楚王就带着人过来看看。 没想到正赶上燕宁醉酒。 “他,他还挺机灵的。”十一公主没想到沈言江看起来冷淡的一个人,机灵起来简直叫她都自愧不如。 寻常的守卫公主的副将,可没有这么机灵,甚至还能看出这里头有不对劲儿的地方,把楚王给请到王家来。 一提到王家,十一公主急忙问道,“王家岂不是知道叔祖大驾光临?” “他们不知道。阿江给我开的门,没有惊扰旁人。”楚王看着抱着自己的衣摆睡着了的燕宁,缓缓地说道。 这哭包真是…… 怎么他一眼没看见就会被人欺负? 她生了一张被人欺负的脸么? 楚王十分头疼。 “他原来是这么机灵的人。”十一公主干巴巴地称赞了沈言江一番,顿了顿,继续干巴巴地说道,“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只是她一边说,却见楚王已经起身。 他随手把腰间的一块悬挂着的龙形玉佩扯下来,塞进了燕宁的手里。仿佛是因为这枚他一贯随身携带的玉佩上全都是他的气息,燕宁动了动手指,放开了衣摆抱住了玉佩,转身继续睡了。看见哭包没有哭闹,楚王心里轻松许多,对十一公主示意一同出来。 这到底是在王家,叫人知道他在燕宁的闺房之中未免不合适。 特别是他听沈言江的意思,这王家竟然和燕家勾结。 楚王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 十一公主在夜色里看到这个冰冷的表情,觉得浑身都在发麻,却不敢吭声,束手看着楚王行色匆匆,直接带着人离开了王家。 她本以为这件事已经没事了,毕竟楚王已经确认了燕宁的安好,然而十一公主却没有想到第二天的清早,外头的天才蒙蒙亮的时候,王家的丫鬟就已经匆匆地来她的面前禀告说道,“公主,王爷驾临,刚刚被老太太与老爷太太们接到了上房去。太太请您过去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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