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祖母,九皇子的事……我担心朝中会有人与九皇子妃那般构陷太子殿下。” 冯瑶嚷嚷出来的那些话太可怕了,甚至叫人觉得惶恐,身为太子妃,想到冯瑶那些话,她都忍不住担心,很担心朝中群臣还有皇族们也与冯瑶是一样的想法……皇帝如果不好了,那最得到好处的不就是太子么? 因此,在皇帝中毒这件事上太子的嫌疑真的太大了。 从前没人提,可是一旦有人挑破,对太子来说就很致命。 “不要担心了,不会有事的。”燕宁见太子妃忧心忡忡,便急忙安慰她说道,“你担心的事,王爷与太子也必然能够想到,必然能够考虑解决的办法。” 她坐在太子妃的身边,见太子妃轻轻点头,想到上一世的事,便对太子妃诚恳地说道,“可王爷与太子在前朝忙碌,太子妃……咱们在后宫也不能叫他们担心呀。陛下都中了毒,也不知这宫中会有什么歹人,因此咱们吃的饭菜也都要小心一些。后宫的事只怕也忙得很,你要打起精神来呀。” 她比太子妃年幼,一向软乎乎的,可是在这个时候说的话却叫太子妃精神一振,看着燕宁感激地说道,“多谢叔祖母提醒。若不是叔祖母当头棒喝,我还在内宫忧虑,不知为太子殿下分忧。” “没有没有。我只是……”她也只不过是比太子妃多了一个前世罢了。 “叔祖母放心,我不会叫太子殿下忙碌前朝时还要为后宫之事忧虑。姨母尚在照顾陛下,这后宫之事,我会认真整肃,也不会叫女人们的流言蜚语成为前朝的武器。”太子妃毕竟掌掌管东宫多年,并不是一个无用的人,在短暂的慌乱之后就重新恢复了镇定。 她见燕宁笑着对自己点了点头,便也露出几分坚决的笑容,之后对燕宁说道,“叔祖母也放心。宫中的饮食起居,我也会妥善处置。”她不怕死,可是后宫之中如果真的有谋害皇帝的人没有发现的话,那她的儿子们,还有李贵妃怎么办呢? 太子妃总是要把这些都想到。 更何况因皇帝昏迷,服侍皇帝的內侍与宫女们如今都被关起来了,全都单独隔离,虽然还没有开始审问,不过这些最有可能接近皇帝的侍从都已经不能再靠近皇帝。 皇帝的寝殿之中如今也都是李贵妃的人了。 至于那些皇帝身边的內侍,楚王并未急着审问。 因为楚王倒是隐约地觉得皇帝贴身服侍的这些內侍不大可能谋害皇帝。 谁都不是蠢的。 这些近身服侍皇帝的內侍的性命一向与皇帝息息相关,又不是傻瓜,为了一些利益就去谋害皇帝,反倒自己丢了性命。 将他们关起来,也不过是为了保全罢了。 楚王如今最忙着的是命人去寻访天下各处的名医往宫中诊断皇帝。只是那些有名气的名医大多散落在地方上,要带着人回到京都也需要时间,楚王一边令太医院继续诊断皇帝,一边和太子镇压朝堂。 大概是因皇帝如今情况不定,太子一向颇有威望,因此朝中还算是稳定。这样过了十几日,就在燕宁觉得后宫也在慢慢安稳,褪去了皇帝刚刚昏迷时的浮躁的时候,她就在皇帝的宫中听说长平县君想要进宫。 之前皇帝昏迷的时候,楚王根本没叫长平县君进宫碍事,燕宁觉得楚王做得对。 不然,那一晚上宫里可就不止冯瑶一个疯子,而是两个了。 听说她要进宫,燕宁就看向正给皇帝擦身后累得头上都是薄汗的李贵妃。 李贵妃听了却只是冷淡地拒了长平县君要进宫的请求,然而这还没算完,长平县君竟然跪在宫门外,哭着要见皇帝。 她到底是皇帝的妹妹,而且哭得那么可怜,外头无论风吹雨打地都跪在宫门口,这叫人看在眼里,倒是显得李贵妃太跋扈了一些。燕宁觉得还不如叫长平县君进宫来发疯呢,李贵妃也沉吟起来,到底叫长平县君进宫见昏迷着的皇帝一面。 燕宁本以为长平县君会吵闹,和李贵妃针锋相对。 然而却没有想到长平县君这一次老实得不得了,只是含泪趴在皇帝的榻边哽咽,之后老老实实地对李贵妃说道,“多谢娘娘体恤我对皇兄的一片牵挂。我不求别的,只求能时常来看望皇兄,看皇兄的安好。” 她对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李贵妃苦涩地说道,“我知道娘娘不喜欢我。可是我也希望娘娘相信,无论谁希望皇兄出事,我都不会这样希望。我的荣辱系于皇兄一身,娘娘应该明白。” 如果说这天下最不希望皇帝驾崩的是谁,那必然就是长平县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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