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六郎被崔湃质问,氛围瞬间很尴尬,谁人都没想到崔湃会直接硬怼。 吕二和卢祁深知,崔湃要收拾人从来不来虚的。 蔡六郎出仕多年,凭着门荫好不容易讨了个兵部郎中的事务,并不想真的得罪崔湃。 “不敢不敢!九郎身居要职,拱卫长安,深受圣人恩宠,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比。” 崔湃呵呵两声,“能获蔡兄认可,崔某只得敬上一杯。” 蔡六郎:“……” 认可蔡六郎的说辞,认可他的确是凡夫俗子。 崔湃饮下一杯葡萄酒,将空酒杯展示于人前,众人皆道好酒量,缓和气氛。 握着酒杯摇了摇,崔湃扫视着包席中的舞姬环绕的诸位。 “美酒佳人,谁人不爱,奈何南北衙兄弟命苦,哪里比得上三省六部的兄弟们快活。” 蔡六郎火速松开了摸着舞姬的贼手,席中众人也将身体挪开了些,面色尴尬。 难怪人缘不好,句句暗箭伤人。 卢祁撇嘴,有本事的就是臭脾气,别人也要巴望着他。 崔湃身边的妖娆胡姬自落座开始就一直很安分守己的倒酒,只是倒酒,不敢丝毫逾越。 身旁男人看似近在迟尺,实则一个眼神就冷到让人冰冻,让她明明白白的知道决计不要痴心妄想。 ———— 轻歌曼舞,觥筹交错。 三层中央身着高腰半袖的异域美女,衣袂翻飞,和着节奏强烈的天竺乐曲。 纤细的腰肢妖冶,艳丽裙摆颤动,让男人的心也跟着骚动。 崔湃遥遥望向蒙面舞姬,目无焦点。 熟悉的节奏让他想起撒红节漫天香粉中的曼妙身影,那是只属于他的吉祥天女,无数个夜晚进入他梦中撩人的小仙女。 旋转、回眸,面纱下娇横的眼眸格外熟悉! 小、仙、女…… 打着拍子的手僵住,崔湃一眼就认出了舞姬中的袁氏醍醐。 “……” 将手肘撑在曲起的一支腿上,崔湃端坐起身,时不时饮下银杯葡萄酒,来掩饰目不转睛的凝视。 面纱下的袁醍醐冷笑一声,一直瞪着崔湃的她,当然发现对方看见自己后的不适反应。 心虚了? 袁醍醐气势汹汹的与他对视。 崔湃那个狗男人!目光中居然还敢透出责备。 不是说好的乖乖呆在家里等我? 哼!谁说的自己忙到分身乏术!信了你的鬼话! 怎么样,当场捉奸的感受不要太爽,袁醍醐恨不得崔湃在她的注视下灰飞烟灭了才好! 意思是两个人都没有做到说过的话。 崔湃无奈,眼神闪了一下,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头。 她知不知道她的眼睛有多么明亮,她知不知道她一身露脐半袖有多么撩人。 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暴露在这么多男人面前。 崔湃现下很想揍人! 想让在场的男人都滚开,想把他的小仙女藏在只有他的角落。 吕二本来正跟崔湃闲扯,率先发现他的状态不对,看他目光炯炯的盯着舞姬,吕二也望了过去。 嗯,这些小妖精,一个比一个美。 ———— 旋转中的天竺舞姬突然被一阵冲撞打断。 三层包席中数名华衣男子闯入舞蹈阵型中,他们摇摇晃晃,步履蹒跚,手上还端着酒杯,一身酒气的嬉笑上前拉扯天竺舞姬的手腕。 不等表演结束,就着急忙慌的想把天竺舞姬占为己有,拉入自己的包席中伺候。 荒唐的场面,领队的舞姬也不是第一次遇见,只是这群纨绔子弟太没规矩。 能来三层雅席的都是长安城中有身份的贵客,她们得罪不起,她示意众姬不要惊慌,正要好好劝说一番,却惊闻后排传来一声响亮的…… “放肆!” 绿袍子弟一把抓住袁醍醐的手腕,袁醍醐瞄了一眼他的脸,觉得在哪里见过,一定是哪家不争气的少郎。 她现在身份不便,只得不耐烦的推开他。 未料这一推反而激发男子强来,绿袍子弟上前逼近,就要扯下她的面纱,“让本郎君看看你的小脸蛋!” 堂堂汝南袁氏的贵女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袁醍醐忍无可忍,反手就是一耳光送给他,“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