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影响了陛下的心情。 女天子对大宫女笑了笑,以示安抚。她现在已经不会受到任何事情的影响了,她反而更加关心她昏迷前的事情。 “你继续说,王贤怎么了?” 虽然一提起王贤,女天子的头疼都好像再一次席卷而来,但她还是不得不继续。她和王贤之间的过去是一笔烂账,说不上谁对谁错,只能说他们都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喜欢彼此。这段孽缘,也许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他们才会过得轻松些。 可惜,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如果”。 她是天子,他是不驯之臣,他们之间注定了无法调和。 女天子不后悔对王贤的每一分利用,就像她相信王贤也不会后悔一样,他们就是这样的人,生来如此,并不会为了对方去改变。 说到底就是喜欢得还不够深。 女天子已经看清了事情的本质,从旋涡暗涌中抽身而出,王贤看上去却还没有。他依旧在被自己的情深感动着。 “王大人想见您一面。”传话宫人再次小心翼翼地道。 女天子却皱起了眉,她实在是不觉得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事已至此,只是把王贤软禁起来,而没有把全部的罪责都嫁祸在他身上,就是她对他最后的感情与仁慈。 “不见。”女天子直接回道。 但哪怕说完了,她的太阳穴还是一鼓一鼓地难受着,因王贤而起的疼痛并没有缓解哪怕一分一毫。 “但是、但是……”来回话的宫人有些害怕,外面的人也许对于女天子如今的变化还不够了解,但伺候在女天子身边的人却是再清楚不过的。天子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天子了,大家在天子面前都变得战战兢兢,生怕一句话说不对,就成为树下的花肥。 说起来,老闻家好像一直有这样的传统——每隔几代总会出现这么一位,不经过刺激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圣人,而一旦刺激过头他就会化身恶魔。 大概神经病真的是会传给子孙后代的吧,宫人们只能这样暗中揣测。 女天子如今总是给人极大的压力,哪怕她在笑着,也不能掉以轻心,比传说中的宸王还要瘆人。至少宸王是那种神经病得特别外露的神经病,而女天子却总以无害示人,让人防不胜防。 来回话的宫人实在是有些不敢把王贤的话全部说出来,生怕激怒天子。 反倒是女天子依旧还维持着过去的待人宽厚,虽然那已经不出自她的本心,但她却无意打破她过去的坚持,早在决定要为表妹复仇时,她就给自己下过极其严苛的自我束缚,她可以为了报复而不择手段,却不能让这种情绪吞噬了真正的她:“我不会怪罪你的,你只是在传话,我很清楚地知道该为这话负责的人是谁。没关系,说吧。” “是。”宫人定了定神,吞咽了一口口水,还是尽量委婉地传达了王贤的意思,“王大人说,您要是不去见他,那他就要去见公子和了,而且,他一定能够见到。” “他敢!”女天子猛地站起,赤裸着双脚,站在燃烧着地龙的房间里,长发就这么乱七八糟地散在身后。她已经顾不上太多,现在一心只想再次排查祁和的身边到底还有谁是王贤安插的人!她的焦虑与不安再也克制不住,如破笼而出的野兽,一下子全部被释放到了心头。 药物也无法再对她起到任何作用。 她现在实在是太生气了,气到想要做一些很可怕的事情,而她很清楚,哪怕做了这些事情,她胸中涌动的这股破坏欲也不会停止! 王贤,他该死! 只有祁和,只有祁和,是女天子绝对不能被触碰的底线。 最终,在试图冷静了数次还是失败后,女天子下了又一道命令:“摆驾!”她要去见王贤,让他说清楚! 王贤就被软禁在他自己的府上,衣食无忧,喜乐安康。 除了只能看着自己一点点地失去权力,王贤并没有遭什么罪,一如他这些年对女天子做的那样。 女天子前呼后拥地到了王贤的书房时,王贤正在摆弄一根玉笛,玉体通透,翠绿圆润,笛尾挂着一个同心结。说得好听了,这个歪七扭八的同心结叫质朴又不失童趣,说难听点就是这什么玩意,简直糟践东西。 但王贤却一直爱若珍宝,往日里也会时常拿出来把玩,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女天子在进门时,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玉笛,瞳孔像猫一样收缩了一下,那是她还是个傻逼的时候送给王贤的,现在却恨不能回到过去摇醒自己,或者冲上去问王贤做这些要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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