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微笑。“不过余总以后出去吃饭,记得还是带上司机,安全是第一位的。”她随口补充了一句。 等她说完这句,对面余思危忽然低头扬起嘴角,没人知道他在笑些什么。 南樯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只好忐忑不安问了一句:“余先生,我哪里说错了吗?” “没有,没有。”余思危抬起头来,嘴角的笑意久久无法散去,“你说的很正确,非常对,非常好。”他显得满足而平静,就像虔诚的信徒终于得到了神的圣谕。 随后他放下酒杯,正襟危坐,深呼吸一口气,整个人放松极了。 服务员将开胃沙拉端了上来,南樯举起叉子刚要下手,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南樯低头看一眼手机屏幕,抬头飞快看了余思危一眼。 “您介意我接个电话吗?”她显得有些迟疑。 “请便。”余思危朝她摊手,神情轻松。 于是南樯接起电话放在耳边,声音清甜的开口:“喂,念祖?” 笑容一瞬间里在余思危脸上消失殆尽了。 “喂,念祖?”南樯对着话筒那头表情温柔,“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现在才6点多吧,你起床了吗?” 余念祖毕竟是还没毕业的大学生,登山活动后没几天就不得不回去上课。从南樯熟稔的语气看的出来,回去后这两人应该一直保持联络。 “哦,教授很喜欢你的presentation,给了很高的评价?”南樯脸上笑容大了一些,“不不不,不用谢我,我只是提供了一点小小的书法知识,从书法角度切入研究中英文形式美学差异,这个主题是你自己想的,应该感谢你自己。” “我?我现在在吃饭呢……什么?”她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你买了后天的机票来中国?” “好的好的,我会给你接风的。”她的声音听起来无奈又温柔。 “接风是什么?接风就是请你吃饭呀!”她拿着电话甜甜笑起来,“想吃什么?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中餐厅如何?” 等她挂上电话再抬起头,对面的余思危早已面沉如水。 “念祖来电话了,他说后天假期会回国一趟。”南樯朝他笑笑。 余思危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说之前听我上课收获很大,他回去好好宣传了一下汉字文化,同学们都觉得很酷。”南樯继续解释着。 余思危不置可否嗯了一声,摇晃起手里的红酒。 南樯心里清楚,这是他情绪开始不好的前奏,于是她深呼吸一口——“余先生,菜都要凉了,我们吃饭吧!” 她拿起刀叉开始快乐用餐了。 “念祖喜欢你。”余思危喝了一口酒,单刀直入主题,用的是陈述句。 “我也很喜欢他。”南樯偏头朝对面人笑笑,似乎满不在乎。 余思危嘴角往下一撇。 “念祖就像颗活力四射的太阳。”南樯眯起眼睛,俏皮狡黠,“一个可爱的弟弟,谁会不喜欢呢? 余思危皱着眉没有接话。 “放心吧,余先生,我和念祖什么也不会有的,您多虑了,我真的只当他是弟弟。” 南樯明白对方的担忧,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今她是过河的泥菩萨,怎么忍心再牵连一颗朝阳? 然而余思危的神情却不见丝毫松懈,“念祖他……有一位很厉害的母亲。”他别有深意补充了一句。 只需这欲说还休的一句,南蔷便迅速在脑海里脑补一出长达八十集的婆媳相斗豪门大戏:争钱,争股份,争地位,争控制权……禁不住暗自打个寒颤。 “您放心您放心,我自己什么身份自己能掂量,可不敢肖想余家子孙。”她忙不迭朝对面人摆手。 ——想当初自己嚷嚷要嫁给余思危,南大龙调查了这位准女婿的履历后感叹:无父无母不得势也好,起码嫁过去不受婆家气,反正女儿也应付不了,以后只要吃好南家这一碗饭就行。足见当初的南蔷是多么恐惧豪门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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