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一提,我在你心里还抵不上余思危那个半途回国的弟弟!你说!在圣心的日子里,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看我的笑话?你和那个姓余的一样,都在把我当傻瓜耍,对不对?!”他抡起拳头朝车门上砸去,表情狰狞。 “院长!院长!”南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杜立远,吓得赶紧伸手握住他的拳头。在她心中杜立远一直都是云淡风轻的谦谦君子,何时这样暴躁失控过? “你听我说,听我说……”南樯一边握着他的手阻止他自残,一边在心里飞快盘算如何能够蒙混过关。 “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看着眼前人闪烁其词的样子,杜立远越发失望愤懑,“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每次说谎前眼睛都会先朝右看吗?!小南!” 原本紧握杜立远的手,渐渐松开。 “对不起,阿远。”南樯垂下脑袋。 “砰!” 疾驰的轿车中,余思危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盘,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愤怒焦急,又颇有一些恨铁不成钢。而他耳边的蓝牙耳机上,红光在持续一闪一闪。 圣心疗养院里,南樯和杜立远静静坐在在车里,在她的安抚下,杜立远整个人已经变得缓和许多。 “对不起,我实在迫不得已。”南樯解释完来龙去脉,轻声总结,“我本来以为没有人会相信的。”谁会相信灵魂重生这么荒谬的事情呢? “那你觉得是谁想害你?余思危?是他!肯定是他!他嫌疑最大,一旦你出事他就是最大收益人!”两次都被人捷足先登,杜立远对这个城府颇深的男人简直深恶痛绝。 “思危说,不是他。”南樯瞟了一眼后视镜,不动声色淡淡道。 “他说的你就信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杜立远冷笑一声, “你也是男人。”南樯好心提醒他。 “我和他怎么一样?我们从小大一起长大,知根知底这么多年,我怎么会像他一样图谋你的钱财?”杜立远对她的回答气愤至极。 “图谋我的钱财?”南樯怔怔重复一句。 “当然!如果没钱,余思危根本就不会娶你!余家也不会让他娶!”杜立远脸上的表情分外讽刺,“我听蒋仁说了,当年余思危为了和你结婚,主动找了自己的叔叔,告诉他们自己只保留遗产中信托基金部分。余家的财富有多大一笔你知道吗?他居然告诉叔辈们可以主动放弃遗产中属于他父亲的那部分,因为只要和你结婚,自己就可以成为南创掌门人。所以说他从一开始就是奔着你的钱来的!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清醒吗?” 南樯瞪大眼睛,没有说话。 “什么爱情!什么海誓山盟!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你不过是他接手南创图谋财富的一块跳板!你对他掏心掏肺死去活来,他呢?一直只想着控制南创,压根就没在你身上花过心思!”说起余思危,杜立远简直恨得咬牙切齿,“你想想看自己婚后这些年为他流过多少泪?生过多少气?事到如今怎么还信任这个男人?!他眼里根本只有钱!只有钱!只有钱!!” ——原来当初结婚的真相是这样。 ——怪不得最后余家长辈都出席了婚礼。那毕竟是一场余思危与余家财产的切割仪式,他们肯定觉得非常愉快。 南樯咬着下唇,眼眶渐渐泛红,几颗泪珠溢了出来。 她想起了过去无数个在等待中失望的夜晚,无数次发出后没有回音的消息,还有无数次让人几乎抑郁的冷战,回忆是如此辛辣而苦涩。当然也还是有一些甜的,而她也因为那一点点甜,一次又一次的说服自己舔舐伤口,装作遗忘,活在纸醉金迷的肥皂泡里,靠阿谀奉承来麻痹自己。 ——啊,这样的人生真是悲哀。 “现在你没钱了,他根本就不会再爱你,为什么还把你带在身边?愧疚!一定是因为愧疚!他肯定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杜立远斩钉截铁道,“不能相信他,小南!不能相信这个居心叵测的男人!你留在他身边根本是飞蛾扑火!应该离得他越远越好!马上!现在!” “……我只是想有人能好好爱我,” 南樯闭上眼睛,用双手捂住脸,肩膀耷拉下来。 怕黑,怕寂寞,怕孤单,童年里那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