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还是收留了她。心里五味杂陈,浅浅隐痛,她淡然一笑,冲着小丫头微微颔首。 丞王府大且气派却不张扬,各个院落之间相通又各自独立安静。曲径通幽,花木繁盛,春夏秋冬景色各异,恰到好处的秀丽别致,处处景致透出主人的心思。 行走不长的一段路,她们来到一处院落前。过垂花门时,她抬头看了眼,木质匾额上写着“故园”二字。 倒是简单明了的名字,像他的为人。不像很多人取名爱引经据典,文绉绉的。看了以后,如果不知道出处就好像很没文化一样,怪难为情的。 故园是个朝阳的独立小院落,和陆予骞所住的院子相隔不远。两处院落所处的位置,都属于相当清静所在。 跨进正屋,一阵宜人舒爽的凉气扑面而来。 言语目光一转,看到了青花容器里放置着的冰块。显然是早知道今日将有人要此居住,特意提早准备好的。 她缓步往前走,室内摆设简单却在细小微末处,透露着布置之人的用心。 书案边上竖着一排栏架格,上面摆着许多书,她随意拿起几本随便翻了翻,多是一些适合姑娘家用来打发时间所看的话本子。 再往里走,是紫檀雕花地罩隔断,后面垂挂着一重重的碧色轻纱帷幔,给人一种舒适而浪漫的感觉。 她走过房里的每个角落,戗金百福文朱漆箱柜旁,竖着一面一人高的落地铜镜。黄花梨月洞式架子床前,铺着如意纹绒毯。梳妆台旁的青白釉瓶里,斜插着几支紫薇花,散发着清香诱人的甜味。 任谁看了也知道,这里分明就是照着女儿家闺房的样子所布置的。 不知道布置之人,当时花了多少心思,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做这件事。只是多可惜,他的一番心意,最终还是被她无情的辜负了。 心里像打翻了调味瓶,酸甜苦辣,已不知是何滋味。 “你确定,我住这里?”明明心里早有答案,却偏要忍不住多问一句。 她的话音刚落,从外面又进来一位小姑娘。看起来也是十四五岁的样子,她手里托着一摞衣裳,见到言语后,微微敛衽纳福。 这时,领她进来的小姑娘适时开口,“是,您以后住这里,奴婢名叫雪松,她叫雪杉。”说着看了一眼刚进来的小姑娘,“日后公子有什么吩咐,只管差遣咱们。” 雪杉朝言语莞尔一笑,“言公子好。” 言语报以微笑,“雪杉姑娘,你好。” “您风尘仆仆赶路,身体肯定疲乏。奴婢给您打水泡澡解解乏,可好?”雪松温柔体贴地道。 真是一位细心周道的丫头。言语感激的笑笑,“那就有劳姑娘了。” “公子,往后咱们相处的日子且长。您如此客气,叫咱们如何是好。”雪松笑言。 这么客气是不太适合,生分不说,相处起来也怪别扭的。言语眼波流转,沉吟片刻,笑道:“即这么,那日后咱们相处都随意些。” 言语话音一落,雪杉扬着嘴角爽快地说:“咱们听公子的。” 雪松嫣然一笑,“公子您先歇息一会儿,奴婢去打水。” 洗澡水准备好以后,言语婉言拒绝了她们要帮她宽衣解带的好意,并把她们遣了出去。关好门窗,又检查一遍,她这才心安意定的前去脱衣泡澡。 舒舒服服的泡完澡,她又爬上床榻昏天暗地的睡了过去。倒也不是多疲累,只不过睡觉是她排遣郁闷的最大法宝。 等她幽幽转醒时,烈日已渐渐西垂,她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结果稍一抬眼,映入眼帘的是站在床边的模糊人影,一下子成功将她吓的“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言语一面捂着胸口,平息雷声隆隆的心脏,一面深呼吸缓解受过惊吓的神经。等到稍微缓和一些,当她注意到他视线所盯之处后,她脆弱的小神经,再次被惊吓的溃不成军。 她被吓的心慌手软,颤抖的双手迅速扯着薄毯,将自己包裹了起来,“王……王爷,您……怎么进来的?” 由于先前挥之不去的噩梦,也由于此刻薄毯下面的她□□着身子。因此惊魂未定的她,说起话来结结巴巴。 陆予骞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脸上是探究且兴致盎然表情,目光紧盯着她身体某羞羞部位不眨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