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庄衡被雌鹤的热情吓到,在人群和建筑物中左突右闪,试图甩开这个敢给天子戴绿帽的追求者,奈何雌鹤体力惊人,紧追不舍。 庄衡累成一条狗,气喘吁吁地冲进季大石家中,将正在院子里练拳的季大石吓一大跳,季大石看清进来的是谁后激动地收拳起身:“仙使大人!” 庄衡二话不说,冲进他家厨房,用身体挤着门关上,又用嘴巴顶门栓,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等鹤夫人冲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把门锁好了。 鹤夫人站在厨房门口引颈高歌:“ko—lo—lo——” 我喜欢你!不要害羞呀! 庄衡欲哭无泪。 兵卒们也冲进来,见鹤夫人好好地站在人家院中,终于松口气,一人拿着冠帽、另一人拿着衣袍,围过去纷纷喊道:“请鹤夫人更衣!” 季大石挠头:“???” 众人废了好大劲才将鹤夫人抓住,正忙着给它穿衣服的时候,一辆马车在门口停下,左宰被仆人搀扶着走下马车,进来后对季大石拱手一揖:“这位壮士,多有打扰了。” 季大石看他穿着和气度都不似普通人,再回想众人口中喊的“鹤夫人”,心里七上八下的,忙恭恭敬敬拱手回礼。 左宰也在打量他,看他双目炯炯有神、身材挺拔、颇有英武之气,便笑着道:“我是本朝左宰石甫,不知这位壮士如何称呼?” 季大石大吃一惊,他是普通百姓,对朝中官职一窍不通,但和国师一样辅佐三代天子的左宰石甫却是无人不知,他自然也听说过左宰的名头,想不到这样一个大人物竟然会踏进自家院子,他受宠若惊地在身上搓搓手:“我叫季大石!” 石甫双目陡然一亮,又盯着他上上下下打量几眼,点头连说三个“好”字,这才领着一众兵卒带着鹤夫人离开。 季大石被夸得一头雾水,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心里越发忐忑,他想起仙使大人还在厨房里,忙走过去将门打开,可不等他开口说话,庄衡已经飞快地越过他跑出去,双足点地、翅膀扇动,连跑带飞地追着车队而去。 季大石挠挠头,更加不解:“仙使大人怎么回事?之前瞧着像在躲那些人,现在怎能又追过去了?” 庄衡确实是追着左宰的车驾过去的,他刚才突然想起原文中提到过左宰石甫,此人在朝中与国师分庭抗礼,而国师明面上并不直接料理政事,这就在某种程度上造成左宰一人独揽大权的假象,而左宰此人刚正不阿,深得民心,对天子的昏庸无道可以说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曾有挥鞭子追着天子满宫跑的壮举。 少年被国师抓过去,目的是献给天子,这种事左宰大人必定不喜,有了左宰这样的变数在,国师能不能顺利将少年带回去可就说不准了。 庄衡忽略少年自己想要进宫的意愿,抱着一线希望追着马车跑到宫门口,左宰人老成精,庄衡不敢在他面前乱忽悠,就没有变成人形,也没有贸然上前,只谨慎地待在一边等,等左宰进宫后与国师发生冲突。 目送左宰领着鹤夫人进宫后,他在宫墙下徘徊,心里莫名焦躁,可恨他这段时间因为换毛失去飞行能力,不然飞进去打探消息轻而易举。 此时在王宫内空寂无人的主殿中,被扔到地上的少年似乎摔得头晕眼花,需借着旁边的廊柱才能费力爬起来,他身上遭受炙烤的痛苦已经结束,但仿佛被那痛苦吓怕了,看向国师的眼神有些瑟缩闪躲。 国师面色阴沉,冷笑数声道:“萧琅,你是翅膀硬了还是本事长了?竟能对我的千里传音无动于衷,怎么没被我的烈火烤死呢?” 少年本名萧琅,正是当今天子,只是国师竟对着他直呼其名,可见这天子当了与没当并无两样,萧琅扶着廊柱的手在国师看不见的地方绷得骨节根根泛白,可脸上却依旧是恭敬中略带畏惧的神色,端着略颤抖的嗓音努力让自己答得沉稳:“国师,我在这里住得很好,不想回去了。” 国师微微眯眼:“这就是你躲着不肯见我的原因?” 萧琅窘迫地微微点头。 国师盯着他看了片刻,慢慢打消心底的狐疑,脸上渐渐有了轻视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