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凉公?那家伙对我不冷不热,好几次去威逼利诱他都不买账,整天一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高岭之花架势,原来骨子里和别的诸侯也没什么不同嘛。” 朱勇猛知道庄衡这两年通过利益链收买了不少诸侯,但凉公的事还是第一次听说,顿时惊得瞪大眼,不爽地撸起袖子道:“他竟然连师父的面子都不给?岂有此理!我看他叫凉公真是太合适了!该他凉!让他凉!” 庄衡:“……” 徒弟们学起现代词汇来真是一套一套的。 庄衡又详细问了问,朱勇猛观察力强,概括能力也挺强,几句话就将会议的要点都讲清楚了,庄衡这两年也掌握了不少消息,结合朱勇猛给的消息,很容易就能在脑内还原会议的经过。 祁王想掌握主动,想在联合兵马的事上夺取控制权,他计划得很周密很详尽,早在两年前就开始与各诸侯国暗中联合,采取逐个击破的策略用各种手段收买那些诸侯,让他们心甘情愿答应在会盟时与自己联手,然而事与愿违,真到了会盟这一天,他却发现诸侯们的态度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祁王心里有些慌,同时生出极大的疑惑,想不通那些早已投靠的诸侯为什么今天沉默的沉默、倒戈的倒戈,不过他还有最大的王牌在手上,并没有自乱阵脚,面上依旧从容不迫。 诸侯们对祁王有诸多不满,形势对祁王不利,而更重要的是大家所要抵御的外敌位于北方,离外敌最近的是凉国。 凉公说话的语气就像他的封地一样,从国名到气候都凉得不行,他凉凉地嗤笑一声:“祁王真会开玩笑,北戎入侵,离他们最近的是我凉国,最先出兵御敌的是我凉国,你祁国远在温暖的南方,离北戎相距十万八千里,凭什么要大家都听你的?” 天时地利人和,祁王一样都不占,这件事上,他彻彻底底吃了个闷亏,为凉公做了嫁衣。 庄衡与萧琅悄悄摸进议事厅,躲在帘子后面听,这时候里面讨论的又是另一个议题了,也是这次会盟的重头戏。 祁王站起身,神色凝重道:“诸位都知道,天子已经因重病卧榻两年了。” 诸侯们不自觉挺直腰背,看向祁王的目光充满探究,似乎隐约觉得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可又不明白眼下这形势中他还能如何翻身,众人将目光转向凉公,希望凉公说些什么,俨然已经隐隐以凉公为首,而其中除了祁王,唯二不看凉公的就是卢侯与戴侯。 祁王目光扫过去,心里总算有些安慰,戴侯不给凉公面子并不奇怪,毕竟谁都知道接下来的话对天子不利,戴国背靠王城,享受王城的庇护存活到今天,戴侯一向对天子唯命是从,祁王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戴侯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倒是卢侯让他刮目相看,卢侯重利多疑,这种性子的人很容易成为墙头草,眼下凉公势大,卢侯本该第一个倒戈,没想到却硬撑到现在,愣是连半个眼神都不给凉公。 祁王欣慰之余打算给卢侯一些鼓励,便笑着开口:“卢国离王城不远,想必卢侯对天子的近况有些了解,不妨说说看?” 卢侯:“……” 卢侯想骂人。 天子哪里是病得下不了榻?天子好得很,这两年不知道跟仙君怎么自在逍遥呢!他倒是想倒戈,可天子和仙君能让他好过吗?这次他来参加会盟,动身前仙君忽然找过来,拉着他去看下面的人做仙饼,好端端说着话呢,竟突然将那设备变没了,还笑眯眯地说:“看到了吧?这制作仙饼的设备呢,它能辨忠奸,你有了歪心思,它就不乐意供你驱使,看到我过来就躲进我袖子里了。” 卢侯让他说中心事,吓了个好歹,连忙跪下来发了好一通毒誓,接着那设备就又回来了。 此时的卢侯欲哭无泪:仙君的船那是贼船呐,上了可就下不来了! 祁王见他不说话,轻咳一声:“卢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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