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月看向沈婳,她当然听到了他们说的话:“婳婳,你看怎么样?” 魏子煜也看着她,眼神带着请求,她没有办法了:“……没问题啊。” 晚上一回到家,沈婳就冲爱月开炮:“你干嘛要让那个女生住进来啊?我不喜欢她!” “哎呀,其实是因为她跟魏子煜本科同校,魏子煜才……” “这一届新书里有三个跟他本科同校呢,他怎么没那么关心别人!” “婳婳,你看是这样,她住进来之后,要是魏子煜真的有点什么……我们也能及时发现是不是?” 明白来说,就是监视咯。沈婳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这是对沈婳,至于其他的考虑……还是因为潘允琪是戴娅总裁的女儿。 要从应绍华这边打开缺口几乎是不可能了。那张图纸早在搬离深圳后就已经不见,落到亚际手里就是那之前的事,这其中不知还会牵扯出什么渊源,但暴露她的生父该是十有八九。 那么就算是不让潘允琪住进来的情况下向她询问,两人不常往来,这件事她又会有多放在心上,提醒一次忘了,难道要再提醒两次。多次催促人家去查,她好意思吗? 这事就这么定了,找到房东商量,两天后搬家。 房子差不多整理好了的时候,爱月接到了青森疗养院的电话。 青子昨天午睡之后直到现在,都没有再睁眼。 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爱月狂奔去了机场,一路奔向疗养院,气喘吁吁地跑进屋里,此时已是春天,她不再穿着紧裹的靴子和袜子,那铃铛清脆悦耳,叮铃叮铃地荡啊荡。 青子坐在院子里看花,医护人员都围在她身旁,听到那铃声,她猛然回头。 青子咯咯笑着,看起来精神抖擞:“小月来看我咯。” 游子在爱月进门前告诉她,这是回光返照。 爱月跑去坐在青子身旁,用力裹紧她的手:“青子,小月来啦,青子还有什么话想跟小月说呢?” 青子仔细地看着爱月,看得深远,忽而又笑了:“你说过,你们结拜姐妹,要说同年同月同日死,姐姐我呀,要先走咯。” 爱月当她神志不清,在回忆往事,才想开口哄她,又听到她说:“姐姐我等不到你的小宝宝出生咯,南月那么漂亮,这个小宝宝一定也一样漂亮。” 爱月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一撞。 她更用力地裹住青子的手,拼命克制自己的声线不颤抖:“青青,后来你还好吗?” 老人缓缓靠在她肩头,声音越来越弱,仿佛风一吹就会散:“不好呀。” 她手里力道一泄,肩头也更沉几分。 忽然有什么东西从青子手里掉出,砸在地上撞出一声铃响,爱月低头一看,是一封泛黄褶皱的书信,和一串铃铛,与她脚上的一模一样,银色的铃,红色的绳。 她拾起来看,最大的那颗铃铛上,刻了个“青”字。而她脚上的这串,刻着“月”。 不是她林爱月,也不是她妈妈南月,而是她外婆,秦月。 原来,是她啊。 有医生急匆匆过来:“爱月,应爷爷……也要不行了。” 爱月冲了过去,应孚海裹着那件军大衣坐在门廊上,望着青子住的方向。应绍华已经在那里了,正双膝跪在应孚海跟前,脸色沉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