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是少爷您让我过去伺候的吗?” 大半夜叫个姿色不错的丫鬟去房里伺候,还能干什么事? 堂屋里此刻还站着四个家丁,一听这话纷纷朝着大少爷看了过去。 傅家宝一一瞪了回去,“看什么看?没见过胆大包天想要爬床的丫头?” 四个家丁还真没见过,当然,这并不妨碍他们恭维少爷。阿麦连忙对袖红斥道:“你胡说,我们少爷洁身自好,对我们少奶奶可是情深一片,怎么可能叫你这没胸没屁股的丫头去伺候,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说罢又对少爷道:“少爷呀,这丫鬟可得赶紧处置咯,若是叫少奶奶知道……少奶奶那般柔弱,若是叫她知道,只怕会哭成个泪人儿。” 傅家宝早已深陷在自个儿的剧本里不可自拔,一听阿麦这么说,立刻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在其他几个家丁莫名其妙的视线中对袖红道:“阿麦说得不错,我家娘子性子柔弱,对我又很是依恋,若是叫她知道有你这么个丫头在,心里头肯定不舒服,你还是走吧!” 袖红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抬头看着少爷,那神情仿佛刚刚被雷劈过。 傅家宝以为她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悦道:“跟你说了没听明白吗?今晚留你一夜,收拾东西,明早就走吧!” 袖红一下子扑过去,喊道:“少爷,您不能这样,袖红除了您再也无所依靠了!” 傅家宝吓了一跳,嗖的一下抱着汤婆子跳上桌子,其他下人连忙拦下袖红,阿麦苦口婆心道:“袖红姑娘,我们少爷已是好心了,你还是走吧!” 袖红哭得满脸是泪,她这会儿已经知道怕了,她原本是郝府送给傅公子的丫头,若是被赶回去,今后可怎么做人。“少爷,我是夫人送您的,您若是将我赶回去,我就再无生路了,少爷我求您了,不要赶我走……” 阿麦回头对傅家宝道:“大少爷,这人好歹是郝大人府上送来的,就这么赶回去,似乎不妥当。” 阿力也道:“是啊大少爷,将来街坊邻居不明就里的人传来传去,也实在难听。” 不是他们帮着袖红说话,实在是袖红的身份不好处置,怎么说也是郝大人府上送来的,无缘无故将她送回去,那就是驳了郝大人的面子,可要是说明原因,将来传出去,流言蜚语起来,说什么郝大人家出去的丫头行窃,郝大人家的丫头爬床……总归是不好听。 郝大人是大少爷的老师,又是堂堂五品官,若是关系坏了,那于少爷只有害无益啊! 傅家宝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盯着还跪在下面的袖红,左看右看,问道:“那你们说怎么办?” 阿麦道:“少爷,不如就将此事按下,先罚这丫头去厨下做活。” “不成!”傅家宝立刻道:“万一她怀恨在心,下药毒死我怎么办?” 袖红连忙说自己绝没有这个胆子,那满脸的泪水和惶恐,看得叫人有些于心不忍。 阿麦心想这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想了想道:“少爷,不如先罚这丫头两个月月钱,再将这事告知少奶奶,请少奶奶做主。” 傅家宝眼前一亮。 ****** 约莫十日后,远在乐平县的林善舞收到了傅家宝的信。 这信照旧是厚厚一沓,不过除了些读书和玩乐的事儿,傅家宝还在信里写了一个恶毒丫鬟的事迹。 不错,在傅家宝的描述里,这个郝夫人送给他的丫鬟是个实实在在的坏丫头,不仅小偷小摸,还半夜爬床,当然,他坚决捍卫了自己的清白,并严厉地惩罚了这丫头一顿,但没想到这丫头心思歹毒,居然怀恨在心,在给他做的貂皮鞋里插了针,企图害他,不过他机智地识破了那丫鬟的阴谋,没叫她得逞。除此之外,这恶毒丫鬟还做了许多暗害傅家宝的事儿,都被他一一识破。 现如今,他对那丫鬟早已忍无可忍,但他实在善良,不忍心大冬天见那丫鬟扔出去,所以写信来询求她的建议,心里又夸了一番林善舞的聪慧良善等等。 林善舞看信时并未避讳阿红,阿红也就瞄了两眼,见到这些事迹十分愤怒,说要从过去把那丫鬟给撕烂了。 林善舞摇头微笑,说道:“都是假的。” 阿红愕然。 林善舞解释道:“夫君这人爱很分明,他不喜欢一个人,见都不会见那人一眼,又怎会用她的东西?他说了那丫头爬床,被他识破,那他肯定会将这丫头赶出屋子,不可能再让她给他做鞋,更不可能让那丫头有机会留在他身边暗害他。” “所以,少爷写的这些都是编的?”阿红有些不敢置信,仿佛重新认识了傅家宝。 林善舞摇头,“倒也不一定都是编的。”她心里自有思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