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还好吧?” “我很好啊!”季梵尘闻言立刻侧头扬声回答,目光闪烁,神色慌张,仿佛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噢”,赵年年应了一句,看到他那个样子,不敢再开口。 直到公交车来了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今天周末,学生都放假了,车上空荡荡的一片,赵年年率先迈开腿上车,走到中间一排靠窗位置坐下,季梵尘默默跟在身后,坐到她旁边。 赵年年托腮看着窗外快速变化的风景,一如既往的开始放空。 季梵尘看着身旁赵年年漂亮的侧脸,心跳开始加速。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你看着窗外的风景,看风景的人,看着窗前的你。 季梵尘没有说谎,周末的图书馆,人确实很多,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位置,赵年年还完上周借的书,又很快搜刮了一堆,放在桌上,仿佛一座小山。 季梵尘扫了一眼,都是一些他听都没听过的书,其中还夹杂着纯英文的国外书籍,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些你都能看完吗?” “当然”,赵年年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的回答,然后抽出其中一本,津津有味的看着,目光专注,侧颜恬静,季梵尘默默地收回视线,翻看着手里的书。 看完手里那本书时,赵年年怔怔的发了会呆,仿佛在回味,又像在思考,眼中无比惆怅,季梵尘忍不住用胳膊撞了撞她,轻声关切道:“怎么了?” “唔…”赵年年低低的发出一声喟叹,然后伸出双手懒懒的趴在桌上,神色迷茫的看着前方,声音浅浅的开口:“小王子说:一旦你驯服了什么,就要对她负责,永远的负责。” 赵年年说完,侧过头来,目光清澈的看着季梵尘,从他这个角度俯身,恰好看到她挺直的鼻梁和像小扇子一般的睫毛,扑闪扑闪,乖巧的不像话。 须臾,她声音低低的响起:“所以,季梵尘…” “在你还没有想好怎么负责时,千万,不要轻易地去驯服什么。” 她的声音清浅,娇软,但听在季梵尘的耳中,却仿佛重于千斤,就像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又悄悄地藏了起来,却在心间埋下了一颗种子,总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 他的目光,移到赵年年手中的书本上,封面画着一个卡通小男孩,站在一颗小小的星球上,他的面前,是一朵漂亮娇美的玫瑰。 上面有一串硕大的英文字母,翻译过来,恰好是小王子。 赵年年说完那句话,就拿出了书包里的试卷,开始埋头刷题,仿佛自己刚才只是随口说了句无心话,只余季梵尘,久久不能回神,目光泛起一阵涟漪,又逐渐归于平静。 他抬手,拿起赵年年放在一旁的书,低眉敛目,认真专注的看着。 夕阳西沉时,图书馆慢慢变空,人逐渐变少,赵年年刷完两张试卷,终于从中抬起了头,环顾四周一圈,揉了揉脖子,然后目光定格在季梵尘身上。 他背脊挺的笔直,纤长白皙的手指捏着书页一角,橘红色的夕阳从窗户中透了进来,恰好打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原本就白皙如玉的脸庞此刻熠熠生辉。 赵年年的眼睛还有些酸涩,她伸手揉了揉,眼睛顿时蒙上了一层雾气,再看季梵尘那张漂亮精致的脸,仿佛是在雾里看花。 愈发动人。 她缓缓地笑了。 都说好看不能当饭吃,但美好的事物,总让人心情愉悦。 从图书馆出来时,天边还留有一抹余晖,橘红色的晚霞无比瑰丽,两人走到公交站台等车,不多时,就看到了回家的那一班,赵年年抱着书,和季梵尘告别。 上车,投完币,车门还未关,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赵年年回头,季梵尘身姿笔直的站在原地,目光深深的盯着她,黑漆漆的仿佛两个小黑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