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目光移到最末的落款日期,惊觉正是母亲去世前一月。 盛子瑜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几乎要爆炸。 这无疑正是母亲的亲笔信,可那短短的几百字,她却不敢再看一遍。 她想不出母亲是在何等心境下写出这封信,更想不出母亲为何在写完这封信过后不到一月便因病而亡。 外面传来敲门声,李姨的声音响起:“虫虫在里面吗?” 盛子瑜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她拉开门,对着李姨劈头发问:“我妈妈是怎么死的?” 大概是她这发问实在突然,李姨怔了一怔,然后就要来摸她的脑袋,“你这孩子怎么了?” 盛子瑜咬着牙,又重复了一遍:“我妈妈真的是病死的?” 见她如此认真,李姨有些不安,目光躲闪:“子瑜,好端端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盛子瑜心里已经有了数,她厉声道:“李姨,外公还在时你就在盛家做事,待你好的是盛家,不是改姓入赘的盛谨常!” 李姨沉默着低下了头,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妈妈……是自杀死的。” “是为什么?”盛子瑜听见自己的声音陌生得不像话,“因为盛谨常出轨?因为林艺兰?” 李姨嗫嚅着:“我不知道……” 盛子瑜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是啊,妈妈在信里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盛谨常为盛家的财产娶她,却并不爱她,他另有所爱,她想要离婚也不能,被困在这桩无望的婚姻里,最终只能靠自杀解脱。 盛子瑜从小到大都以为盛谨常是极深情的,后来他再婚也几乎是被她这个女儿逼着完成的。 后来她知道了他同林艺兰早有旧情,自然大动干戈的发了一场怒,又兴师动众的离家出走,这样闹一场后,家里人人都不敢惹她。 她惯常是争强好胜的性子,从此以后林艺兰不敢在她面前大声说话,她犹觉得不解气,隔三差五便要奚落生父继母一回。 尽管骂过盛谨常那么多次“逼死原配扶正小三”,可说归说,盛子瑜只是为了过嘴瘾,她从未想过,原来自己母亲真是被这两人逼死的。 盛子瑜只觉得自己胸膛里的一股火在熊熊燃烧,下一秒便要毁天灭地,她“蹭蹭蹭”的下了楼,大厅里正是宴会进行到最热烈的时候。 她刚迈下最后一级阶梯,林艺兰就已经迎上来了,“你爸爸到处找你,都在等你切蛋糕呢。” 不远处是盛谨常朝她这边走来,“你又跑哪儿去了?秦——” “啪!”话音未落,盛子瑜就一巴掌狠狠掴在林艺兰脸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