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移世易,兜兜转转了二十年,秦屹未曾料到过,他唯一的儿子如今也和他的母亲一样,毫无生气地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面。 听到这样的话,此刻盛子瑜的心中却是麻木的。 她看着秦屹,不带感情的开口了:“秦伯父,霍铮他不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别忘了,秦朗姓秦,他才是你的儿子。” 此时外面晨光微曦,护士在换班前最后一次前来察看病人的情况,不一会儿,护士便出来了:“病人醒了,有一名家属可以进去探视。” 盛子瑜下意识转头去看秦屹,秦屹没说话,站在病房门口,隔着玻璃又往里面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背着手慢慢走远了。 --- 盛子瑜换了衣服跟着护士进了重症监护室。 霍铮躺在床上,身上插着一堆管子,看起来十分可怖,但好在脸上的氧气面罩已经摘了,没有之前那么吓人。 他的眼珠子转了转,显然是看见了盛子瑜。 他虚弱的一笑。 盛子瑜在他床边坐下来,一握住他的手就又想流泪了,但她极力忍住,朝他露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来,“胖胖爸,你这次和我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啊。” 霍铮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话。 但他的肺部伤得厉害,盛子瑜赶紧按住他,“你不准说话。” 想了想,她又伸手握住他的手指,轻轻吸了吸鼻子,“你要说什么,在我手心上写字。” 霍铮又笑了笑,果真十分乖地在她柔软的手掌心上移动着手指。 他刚写了个单人旁,盛子瑜便立即道:“我休息得很好,来的路上一直在睡觉!” 霍铮又笑了笑,手指艰难地移动,一横、一竖勾……他写了个提手旁。 盛子瑜没想到他这会儿还要和自己开玩笑,强忍着哭腔开口了:“招妹很好,我没有带他来……他现在肯定又帮小叶子去遛喳喳了,姑妈会照顾好他的。” 夫妻两人说了很多话,确切地说,是盛子瑜一个人一直在不停地说,因为怕霍铮乱动,又不想他写字消耗体力,所以每一次她都絮絮叨叨地说,一刻都不敢停。 可说着说着,盛子瑜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长到二十多岁,但其实从来都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她的前半生中还从未经历过生离或死别,因此在这一刻到来时就显得尤为胆怯。 更何况,他是她最爱的人。 霍铮很费力地抬手,想要去擦她的眼泪。 盛子瑜吓了一跳,赶紧将他的手放下,又胡乱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水,“好好,我不哭了。” 霍铮伸了伸手指,去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