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还那么伤心,她顿时不敢再开口了,只敢让孟菲抱着,用自己的两只手一下下轻轻在孟菲后背拍着。 孟菲搂着叶鱼,哭着睡着了,叶老三也没有叫醒她们娘俩,让叶米在抱着叶鱼,父女两个齐心协力,把母女两个放到大床上去了。 叶米去姐妹两个的小房间休息了,叶老三躺在外面的椅子上凑合了一夜。 第二天他刚揉着酸疼的肌肉从椅子上起来,两眼红的像兔子的孟菲就塞给他一封信,是她一大早就起床构思,花了好一番心思才写好的,信是准备让叶老三拿给孟轩的,信里面着重询问了投机倒把的政策问题,还请孟轩帮她弄几本经商经营方面的书,她知道这些事情比较敏感,信的最后还让孟轩看完之后立刻烧掉,省的被有心人算计了。 叶老三当天就把信送到了。 他来到大舅子值班的那个医院里,装出一副不认识大舅子的样子,突然哎呦一声倒在地上,一群人就上去扶他,孟轩当然也上去了,一片混乱中,叶老三趁机把那封信放在了大舅子的白大褂里,冲孟轩挤了挤眼。 三天后,叶老三带着一封回信和几本书回了家。 从此家里每天看书学习的变成了三个人。 叶鱼完成作业,看一到五年级的课本。 叶老三和孟菲一起看书学习。 等到每天下午6到7点,一家三口再一起坐在堂屋里,把收音机的音量打到最大,调到首都电台,准时收听里面的各种国家消息。 叶鱼总以为孟菲那天哭是因为她的话让孟菲想到了她曾经是城里人,不需要为了钱节俭的时候,这几天说话做事特别的小心精神,每天吃饭的时候都要把最好的菜夹到孟菲的碗里,只想让孟菲尽快高兴起来,却不知道她越是表现的懂事听话可爱,孟菲就越发感觉自己对不起她,更是加倍努力的鞭策自己,那么厚的几本书,孟菲只花了半个月就全部吃透了,光是各种笔记和心得,就写满了一整个黑色牛皮的记事本儿。 本事有了,接下来差的就是本钱了。 孟菲的目标很明确。 现在是九月中旬,山上的板栗已经差不多成熟了,她准备带些板栗柿子木耳的去那两个已经放开了政策的省里面贩卖。 那两个地方都算是沿海地区,像这样的山货数量一定不多,就算有同行,她也有自信凭借自己的长相和口段把他们给比下去。 两口子就去山上找野生的板栗和柿子,还装了不少木耳和野草药,用蛇皮麻袋一麻袋一麻袋的往家里背,在院子里晾干,挑出个头小或者有虫眼的,叶鱼也一起帮忙,她人小力气小,剥栗子壳这种事儿是帮不上忙的,可帮忙挑拣栗子,这种事儿还是很简单的,一家三口挑了好几天,孟菲带着五六蛇皮麻袋的山货,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和孟菲一起南下的还有叶老三认识的那个老哥。 家里的收音机和缝纫机就是从他那里弄来的。 叶老三抱着叶鱼,站在火车站台上目送孟菲远去,刮了一下叶鱼的小鼻子:“怎么?舍不得?” “是挺舍不得的。”叶鱼吸了吸鼻子,恋恋不舍的看着火车开走的方向,连眼睛都舍不得转回来,“妈走了谁给我做饭啊?” 叶老三:…… 光想着赚钱给孩子们置办好东西了,忘了这一茬了。 叶老三狠狠心,咬咬牙。 “我天天带你出来下馆子!” 大不了他这个月的干部补贴不要了! 下馆子啊。 叶鱼高兴了。 正好,还能叫姐姐一块儿出来吃饭呢。 ———— 孟菲跟着那大哥做了整整一晚上的火车,可算是充分认识到了什么叫做钱不好赚。 火车是硬卧,那座位硬的都咯屁股,火车上还有各种怪味儿,什么抽烟的喝酒的拖鞋的晕车吐了的小孩子拉了尿了的,这些味儿混在一起,比村里头的猪圈味道还难闻,幸好她们这个座位靠窗,还能打开窗户散散味儿,孟菲真不知道人家其他位子上的那些人是怎么受得了的,这还是刚上火车的时候,等过了几个小时,大家开始吃东西了,那味儿就更难闻了。 有拿出来自己从家里带的臭咸鱼的,有拿出来韭菜花豆腐乳抹馒头的,还有吃煎饼大葱的,还有少数比较奢侈的人家点了火车餐,孟菲原本还觉得肚子有些饿,这会儿闻着这些味道,只觉得胃里直向上冒酸水,能忍着不吐就很不错了,更别提吃东西了。 “弟妹,这味儿不好受吧?你忍忍,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到站了,你要是受不住,就去火车厕所那边吐一会儿,东西我给你看着。” 那大哥也挺佩服孟菲的。 倒爷圈里面大部分都是村里面穷得娶不上老婆的男人,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