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盒子推落,“砰”一声,藏有珍贵血参的药椟被打翻在地,姜月见仍嫌弃它脏了自己的马车,在楚翊错愕的目光凝视中,又伸了一脚过去,将它彻底踹出了马车。 “什么腌臜物,喂狗。” 作者有话说: 袅袅是真讨厌楚狗啊哈哈哈。 第8章 苏太医往来穿行宫阙之间,因太后频繁地传召太医,宫闱中着实起了一些议论。 忠心者,忧虑太后最近是否凤体抱恙,因国事操劳,为平稳朝堂不得已选择隐瞒,实则已经身体垮塌,出现了不可告人的隐疾。 好事者,却不自禁心里多了一层较量,太后召见的太医,无一例外都是那位新科殿元苏太医,太后正当年华,那殿元传闻中神清骨秀,容色俊逸,有林下萧然之感,太后每每与这年轻俊美的太医在内宫中碰面,莫不是…… 揣测的流言在人心里埋下了种子,只是碍于太后在后宫的一手遮天,和没有确凿的证据,暂时未能掀起风浪。 苏探微似乎也疲倦于应付,当他再一次回到太医院时,已是深夜,一树灯台上擎着六支莲花纹火烛,燃烧着橙红的光,静谧地照在青年白皙秀雅的容颜上,添了一层如蜜般的剔透晶莹。 他弯腰卸去肩上的重担,忽然听到一阵破门声,扭头看去,只见四五个年纪同他差不多大的青年簇拥着隋青云脚步匆匆地迈入,将他平素下榻的清芬斋填充得热闹非凡。 年轻的太医脸上写着倦意,不堪应付,胡乱将药箱安置下,淡淡道:“有何贵干。” 其实不必多问,这些人上门来,绝非好事。多半是见他御前受宠,如今圣眷正浓,而他只是一个太医院初来乍到的学徒,因为一次“幸运”而被太后破格从司药擢拔为太医,如今与他们平起平坐,更得享恩宠,一些人心里不平稳造成了他们此刻寻衅滋事。 过往姜月见很倚重隋青云,就连她怀着楚翊时,一有任何动静,总是召见隋青云看脉,这种信任是根深蒂固的,楚珩身旁的老内侍都知甚至暗有怀疑皇后对隋青云心怀异端,旁敲侧击警醒陛下,一定多往后宫走动。 楚珩并未将这种猜疑挂心上,但也记住了“隋青云”这个名字。没想到,只一次,姜月见对他的信任就被冲击得七零八落。 隋青云皱眉道:“自从苏太医来太医院,太后再未召见过我等。” 苏探微揉了揉自己右后肩,那里有一道旧伤留下的隐痛,在劳累过度时便偶有发作,苏探微长指摁穴,侧身向内倒水,信口回话:“太后看中的是医术。” 一听这话隋青云就像要炸了一样,因为他最不能接受,自己在太医院摸瓜滚打十几年才有今天的地位,而他这个不是天高地厚的小子一来就给他造成了莫大的威胁,甚至这竖子在对他们这些老人说话时,一副乜斜觑人,把人看扁的高高在上的模样,隋青云忍无可忍,他跨上前一步,一伸手,向苏探微讨要的架势。 “将太后娘娘的脉案教出来。” 苏探微饮了一口偏涩的茶水,细长的手指摩挲杯沿,澹然挑唇:“凭什么?” 隋青云不语,他身后一名司药的青年,却站了出来,言之凿凿:“太后一向由我们隋太医负责问诊,她老人家的脉案都留在我们这儿的,我们担忧太后娘娘的凤体,怕你这个新来的太医才疏学浅,诊错了脉,开错了药,若是太后娘娘凤体有个好歹,别说你,全太医院都得跟着你陪葬,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还不快把娘娘的脉案拿出来!” 苏探微云淡风轻地放下瓷盏,缓缓揉捏后肩的肌肉,呼出口气:“太后娘娘玉体安康,你诅咒她什么。” “你……”青年司药被堵嘴,脸涨得发紫,被隋青云一手挥退下。 隋青云紧皱眉头,目光逼迫而充满审视,凝视苏探微道:“太后娘娘为何频繁召见你,难道不是因为凤体违和?” 太后娘娘为何召见?他倒想问一问,过往姜月见为何频繁召见你隋青云? 苏探微眸光轻瞥,隋青云也算得上太医院年青一代的中流砥柱,这张近在咫尺间遍布褐黄色雀斑的大脸,苏探微怎么看也没瞧出他让姜月见满意的点。这姿容,这举止,这说话的语气语调,没有一样是姜月见中意的。 而他,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敢如此犯上惦记太后?莫非心中当真存有不可告人的阴私? 苏探微莞尔勾唇,抬了抬眼皮,“太后无恙。” “那为何——” 隋青云再度跨上前一步,欲深究到底。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