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进来了。” 端王妃为人泼辣不好相与,想当年皇叔力能搏虎,尚且畏惧王妃三分,她硬是要往里闯,那蓬松的殿门若是阻拦,顷刻便要被端王妃拆掉。 破门而入时,玉环发出“啊呀”一声警示,姜月见睖睁,手里飞快地薅上被褥,为苏探微盖住了头脸,她则慢慢悠悠坐起,将被抓得稍显皱褶的帘帷整理了一番。 端王妃已经进了内寝,喜气迎人,略带了薄醉,张口便呼道:“袅袅。适才内贵人说你不胜酒力,回寝殿歇着了,幸得陛下也乖巧,在前殿上主持大局呢,我这里来看你,给你送点儿解酒丸子。” 幸而端王妃没有再靠近,否则姜月见头皮都要被她扯得竖起,她揉了揉额心,眼珠瞥向底下,苏探微老老实实不露丝毫风声,她安了安心,左手轻柔地摁在簇锦的棉褥上,隔了棉被抵住他的嘴巴,向外微笑回应:“婶娘客气,哀家这里乏累,头还昏沉着,恕难接待婶娘,婶娘好意哀家领了,玉环,还不将东西接下。” 外头的动静停了停,玉环迈入寝殿,卑躬接下端王妃送来的解酒丸。 要退下时,端王妃好奇地道:“下去做甚,这解酒丸不等着现在吃,还等着太后娘娘酒醒了再吃么?送进去就是。” 姜月见呆滞地一咳嗽,玉环在那儿欲哭无泪,进退两难,她自然知晓那暖帐深处是何等情状,可这会儿要掀开帘,不就在端王妃跟前露了馅儿? 端王妃直皱眉,一把夺过了玉环手里的解酒丸,“你这丫头一点儿不灵巧,我亲自给太后送去。” 她的脚尖才转过角度,玉环悚然,急忙冲将上前一步,拦在了端王妃跟前,“王妃!” 端王妃道:“喏。” 再一次给她把解酒丸递上,玉环左看右看,觉得端王妃是真没有往里闯的意图,半松了口气,双手小心翼翼地将丸药接下。 “玉环,”姜月见掩唇打了个呵欠,“哀家正头痛,递进来吧,用了婶娘的解酒药再歇下,省得宿醉头晕,明早还要驾乘鸾车回宫。” 玉环谨慎地挪到太后床帏前,太后素手打帘子,露出半边红润得灿如明霞的脸庞,接过玉环掌中塞过来的药,向一丈之外烛光熠熠里的端王妃含笑:“多谢婶娘好意。” 那畔凤烛如林,端王妃所立之处则是极盛的所在,她被一团炽亮的灯光包围着,对床帏这头其实能看清个模糊的人影儿便已算是眼明如炬了。 玉环如履薄冰,缓缓将太后娘娘手里的帘拢拨了过来,重新放落,暖帐中的人影,修长的指甲拾起一枚解酒丸,纤细修长的玉颈后仰,药丸入唇。 端王妃这颗悬着的心也倏然放下,“娘娘吃了药,一会儿就不头痛了。” 左手下,被捂在被褥里的男人动了动,形同不满,被掩盖得呼吸不顺,正要扒开锦被,姜月见皱眉,伸手用力地拍了拍,气流从唇缝间挤出:“老实点儿。” “……” 蠕动的棉被无息落下。 姜月见将身侧卧,膨隆的被向上拱蜿蜒成丘,姜月见掖了掖被角,和声道:“婶娘为何突然想到给哀家送解酒丸,还亲自来这一趟,让下人递到沁香殿便是了,玉环她们也自会去拿。婶娘方才说要对哀家说的私话,是什么?” 其实不必多言,今夜端王妃应当是被仪王引过来的。 仪王盘算着将她抱回寝殿,就在这张床上颠鸾倒凤成了好事,可他又害怕事后清算,到时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便只好找个连太后也得敬着不得不留活口的的人做中间人。 等到端王妃行至寝殿,发觉太后正与自己的小叔在床榻上交缠,姜月见纵是太后,只要她被梨落桃夭激得神志不清,又一味缠着仪王贪欢,纵有八张口也说不清,届时情况如何复杂,全凭仪王狡赖。 仪王是图谋不轨,她这个太后也不干净,两个恶人,谁也不必说谁,端王妃是顾大局的人,为了皇室丑闻不被泄露出去,她一定守口如瓶。那么这事,就成了三人心照不宣的一桩密辛。 大约在仪王的打算里,太后本就不是闺中少艾,而是孀居数年寂寞难耐的妇人,就算被占了便宜,也不至于豁出面皮去和他算账。他还可以赌一把,看看她这个不守妇道的人会否因为这一夜便从此贪恋男体坠入这不伦的陷阱,倘若不,仪王夹着尾巴逃回封地,姜月见可就真再难抓住他的一根狐狸毛了。 端王妃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