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条胳膊僵硬得跟铁一样,实在恕难从命,他思考了一下自己此刻的处境以及脱身的可能,不自然地道:“要不臣,为太后施几针?” 姜月见将信将疑:“有用?” 苏探微轻咳:“应该会有用?” 一个太医,连自己都不肯定,那多半是无用。 但已经如此了,姜月见想着死马做活马医,最坏也坏不过目下的情形,就让他扎几针也无妨。 若是过往扎的银针会留下针眼,她早就已然千疮百孔了。 苏探微如蒙特赦,立刻松了手,姜月见肩上的被褥滑落了下来,厚实地堆在腰间,她浮着淡淡雾光的美眸顾盼神飞,充满多情地望着他,将他一举一动都收在眼底。 苏探微掩面退去,请了玉环进寝殿打下手,玉环抱着针带,搬了一只烛台过来,苏探微取银针在烛焰上过了几次火,呼出口气:“太后娘娘,请出右手。” 姜月见听话地看着他,把右手伸出去。 不论小太医作甚么,看着都是那么迷人。他的紧张,有一半儿是因为被她调戏得不自在,还有一半儿,则是来自对她的关切。她以前从未发现站在高处看人,能把一个人看得这么清楚。 小太医在她面前,就像是个玻璃人儿,一眼就看得到那颗搏动不停的柔软心脏。 苏探微握住了太后的柔荑,没有施加力度,银针沿着她合谷穴推进。 针刺入的一刻,尖锐的疼痛令姜月见忍不住躬了身子,碍于外人在场,不敢高声叫出来,只咬了下边的一半嘴唇,黛色的眉弯扯出褶皱的弧度。 这个穴位不知为何,扎得格外疼些。 她现在对苏探微的针居然有些发憷了,这个半路出家的大夫,不知道下手有没有轻重的。 见他又凝重肃然地去取针,太后泄了气,幽幽道:“你等等,先告诉哀家,你还要扎什么位置?” 苏探微正色道:“下一针扎太后娘娘的足三里穴。” “足三里,”太后想了想,颔首,一脸认真地对玉环道,“玉环,替哀家将绸裤脱了。” “……” 苏探微没想到玉环真要上前,当即阻止,额间已滚出了一层晶莹的薄汗:“不,足三里穴不用脱……裤子,太后,将裤脚卷起……即可。” “这样啊,”太后娘娘的神情看着略微失望似的,不过,她很快定神,“苏太医,你替哀家卷,哀家疼得厉害,可动不了。” 真的疼么。苏探微不禁开始怀疑太后有几分像演的了。 然无论真假,他还是得从命,苏探微单膝跪上床榻,深呼吸,掀开了一小节的被褥,露出底下雪白纤细的双足,宛如皓月般洁净的颜色,指甲修剪成圆润的形状,丹蔻涂抹得别致而精心。被子一掀开,太后娘娘已自如地翘起了一只脚指头,将腿熟稔地放在了他的膝头,他一怔。 继续为太后娘娘施针,已经不啻于凌迟的折磨了。 幸得苏太医的悬腕依然极其稳健,并没有容许有丝毫差错。 布料在太后娘娘光洁如玉的皮肤上一层一层地向上卷,垂落的鸾绦也被长指勾开,露出底下姣好的光景。 姜月见天生肤白如霜,泛着冷冷色调,但触手温软,如上好的脂墨般,略有弹性。 苏探微被这酷刑折磨得忍着额角直痉挛的青筋,将理智锁回血流涌入之处,稳稳地,下针,刺进太后的足三里穴。 几个穴位扎上了,姜月见已经动弹不得,一动,便觉得那针尖儿似往肉里钻,疼得要命,将她直挺挺摁回了褥子里,销了声音,两眼无声地望向帐顶。 苏探微也拭了拭汗,试图背上自己的箱笼,暂时离开坤仪宫。 不过太后扭头,冲着他的背影幽幽道:“哀家让你走了么。” 苏探微无奈:“臣……刚从太师府邸回来,一身风尘,不能侍奉娘娘病榻前。” 姜月见一点儿不嫌弃,把没扎上的左手朝他招了招:“过来,哀家现在血涌如注,你不许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