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起酒醉般的感觉。 两张唇,越靠越近。 就在四片唇瓣即将碰触,合二为一之时,彼此湿漉漉的呼吸都已在交织。 坤仪宫蓦然传来一道扬长笑音:“哎哟,我来得不巧了!” 受惊的两人顷刻之间分开了身体,太后更是急匆匆地一跃而起,宛如做了什么亏心事,两张脸蛋红润如火。 姜月见望向门口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安国公人,见她一扭一扭如杨柳摆款的腰肢晃到了近前,姜太后忸怩道:“你怎么来了?” 傅银钏摆袖,呵呵笑道:“那个死男人,又气我了。” 姜月见忍着羞赧,手指向身后拂了拂,让苏探微寻个机会先出去,免得被傅银钏揪住。 口中向傅银钏回道:“还没死呢?不是说,死男人,得永生么?让哀家看看,你是不是一直貌美如花。” 苏太医搭在扶手椅上的双手一顿,诧异地看向了傅银钏。微微眯眸。 作者有话说: 楚狗:原来就是你捣乱我们夫妻关系。 第34章 太和殿, 龙涎香气缕浮沉。 年仅弱冠的年轻人,剑眉朗目,唇若施朱, 品月色水荷鹭鸶纹广袖长衫, 衬得他一身的气质内敛而温润,毫无攻击性,给人以可亲、可近之感。 小皇帝左右端详这人, 实在看不出,他哪里来的本事, 能将姑姑气成这样。宜笑姑姑有郡主封号, 幽州那两个老地头蛇,居然敢这么欺负她。 楚翊皱眉道:“今天朕跟你说的话,全是母后的意思, 你且听着, 朕问你什么, 你就答什么。” 房是安不敢不从:“臣不敢欺瞒。” 看他那丧眉搭眼的样儿, 仿佛谁欠了他巨额钱债似的,瞧着真是晦气。 楚翊梗着心头火,道:“朕问你,朕的姑姑,宜笑郡主, 她有什么不好?” 房是安耷拉着眼皮, 其实早已知道, 今日入宫面圣, 实为清算, 陛下重视“情义”二字, 不会轻易放过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的自己。 他缓缓摇头:“没有。” 楚翊冷冷一哼:“那你, 对她可有什么不满?” 房是安深呼吸一口浊气,再次摇首:“臣没有。” 楚翊皱起眉峰,将手掌上密密麻麻的小抄瞅了一眼,实在没看出下文应该怎么问了。好吧,自由发挥。 “那朕再问,”陛下正襟危坐,清一清嗓,“你家中的父母,可是嫌弃朕的姑姑,生不出儿子,逼着给你纳妾?” 房是安屈膝,跪了下来。 楚翊目光一滞,看向重重缂丝屏风之后,花鸟纹理栩栩如生,尽头有一团模糊的暗影。 房是安微噎。其实这个十五岁中举,有着幽州第一才子之称的房家长公子,算得上惊才绝艳,皮囊上佳,气质出尘,恍然一打眼,能看出是个雍容尔雅的贵介郎君。 即便是跪着,这仪态也很好,身量瘦长而挺拔,不见有一分腐儒酸气。 宜笑姑姑最开始应该是喜欢过他的,否则今天也不会过来。只是后来,她还是被这个男人伤了心。 房是安道:“臣无能。家中的确有一些流言蜚语,因郡主不能怀孕,父母已经年近花甲,期盼含饴弄孙之乐,不免心急,有意,令臣纳妾。” 楚翊问:“那你是怎么想的?房家两个老东西这么跟你说,你就顺水推舟了?” 听到陛下的嫌斥之词,指向父母,房是安虽不敢有怨,仍结紧了眉梢。 房是安抱拳躬身:“陛下容谅,父母之命,是安唯有从命,不敢有违。宜笑郡主心地良善,自嫁入房家,体贴舅姑,主掌中馈,陟罚分明,细致周到,娶妻如此,房是安之幸,然而妻命固不可违,父母之命更不能不从,两相权衡,臣以为,媳唯以侍奉公婆为要,方是阖家之幸。当公婆与自己的意愿相违背,也只能夺己心志,委屈从权。” 这一番话,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有第二种理解。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