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没拒绝,但面沉如水,余怒未平。 苏探微爬上马车,手握长鞭,正要驾驶马车。 突然,从身后伸出来一双纤细的藕臂,柔软地缠住了他的脖子与前胸,将他不由分说地往马车里拖。 她看着瘦弱,竟有这么大的力气,将他整个人拽进了车里。 没等苏探微反应,太后娘娘的身子压了下来,手肘抵在他的颈部,遏制住他的喘气。 “想跑?” 太后娘娘妙目盈盈,冷静含嘲地盯住身下的男人。 “你故意的?” 苏太医的眼睛眨了两下,没动。 姜月见冷笑:“你不愿意也得愿意。” 苏太医没了辙,叹气:“娘娘不嫌脏?” 姜月见道:“去溪边洗洗,还能用。” 她从长凳下的锦盒抽出一条薄套,塞进他手里,命令:“戴上。” 这似乎,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太后娘娘的态度非常坚决。 跑不了,躲不开。 “别磨蹭!” 太后继续命令道。 苏探微被太后娘娘美眸盯着,他此刻什么多余的动作都不敢有,对着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他几乎没有眨眼,面色不动地曲指,俯唇咬开了手里的薄套。 太后掐着他的脸蛋,看着他一步步处理好自己,犹如洗净的鱼肉,白白嫩嫩的送到她的刀俎底下来。 郊外起了一阵解暑的夏风,裹挟着新鲜柔润的青草味道,散发进禁闭的车厢中。 马车起初是迟疑地,发出一点声响。 随后,便如在狂风大作之间闪了腰,马车激烈而急促地摇晃起来,声音掠过浪尖抛洒着粼粼月光的清澈溪水,掠过阒无一人的墨绿色泽浓郁而沉闷的山林,在空谷间回荡。 夏季的溽热似乎才刚刚开始,逼仄的空间里更难捱。 姜月见的额头、耳侧、发梢、手臂上,到处都是香喷喷的汗珠。 太后娘娘小心翼翼,犹如西子捧心般,深蹙娥眉,觉得自己好像要碎了。 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得太后娘娘低低地啐骂了一声,眸中溢出了晶莹和细碎。 随后,便是隐忍到极致的压抑的呜咽,一声声婉转明媚。 如小巧细足的黄莺娇俏地立在战栗的春树枝头。 花色幽深间,一曲歌谣动人心魄,不知何时方尽。 朗月渐渐地盖过了林杪,空谷中似有动物渺远的夜鸣,惊醒了沉迷的太后。 她汗津津地卧在男人的臂弯之中,惊恐地抖了抖漆黑的眼睫:“时辰到了,哀家要回去。” 正要动,一只手臂横过来,摁住了她的起势。 姜月见扭脸,橘灯即将燃尽,最后一缕光芒照见男人俊美的脸庞,晒进他若含水光的眸底,姜月见一怔,忽听他讥笑道:“太后是给臣造了一梦黄粱,原来还有时限。” 姜月见分辨不出那是什么声音,隐约觉得是狼嚎,心头惴惴,哪里听得他这般磨磨蹭蹭阴阳怪气,冷冷道:“别闹了,驾车。” 太后娘娘脸颊上的泪水未消,将桃色的胭粉冲刷出一缕缕清晰的痕迹,一滴正挂在下颌,将落不落地汇聚着。 她心想若是他再不识时务,她亲自出去驾车也成。 谁知刚迈出车门,便被身后拿住了,太后娇呼一声,整个身子被他打横了抱了起来,她投过去一道冷眼,正被他看见,轻嘲:“得而不惜,臣就知道会是这样。” “?” “所以,臣这不是还想多矜持一段时间么。” 他好像为自己定力不足而感到后悔。 姜月见一晌说不出话来,只剩指着他的指尖还在发颤。 眼看着他将自己抱到了溪水边,姜月见明知故问:“作甚么?” 苏探微道:“自然是洗洗,‘还能用’,太后娘娘打算这般娇羞地回去么?” 说不过,又恼起来了,太后的爪子挠着他的颈窝,后悔没将自己的护甲带出来,不然可有得他好受的。 她闭了闭眼睛,任由他清理。 又不知过了多久,溪水下游似乎传来了鼎沸的人声,安营扎寨处传来一些动静,不知是何事。 这惊起了太后的好奇心,迫切想去看一看。 “是谁来了么?” 苏探微起身,将她放下来。 太后娘娘足未蹑履,一双白净粉嫩的金莲,无处安放,试图点在坚硬冰凉的石子上时,他垂落眼睫,声线柔和:“踏在臣的脚背上。” 姜月见神色微讶,还是听从了他的话,踩在他的脚面上,随着两足落地,长长的裙袂和鸾绦随之放落,已有些微褶皱与凌乱,他为她理了理,将太后拂乱的发丝一并理了理,低声道:“好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