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即刻拨转马头逃之夭夭。 马蹄扬起的灰尘纷纷洒洒扑了姜月见一脸,她喷出嘴巴里的沙砾,在泥地上卷了几下衣袖,正准备起身,耳朵里又传来急促如鼓点般的马蹄声。 姜月见还以为是另外一支响马队,急急地就想逃跑。 她跑走的方向,正是响马队逃离的方向,可徒劳无功,人的双腿如何能跑得过四肢健全的汗血马? 耳中那一串马蹄声愈来愈近,就在耳膜之后,姜月见一颗小胆子差点吓破了,忽然一只手,从身后捉住了她的背。 那只手,稳而有力,一用力便将她从地面旱地拔葱地拽上了马背。 马背上震荡之间,姜月见投降地举起双手,差点儿被他晃下去,连忙道:“好汉饶命!我,我没钱了!” “吁。” 那人悬住马缰,驱使汗血马停驻。 周遭被阳光照射泛着金色的沙尘渐渐落下,还山林空寂的翡翠色。 姜月见感觉到身后的胸膛好像震了震,他似在笑,她迟疑地举着小手,黑乎乎的煤炭似的小脸上,只有一双清澈至极的眼睛还看得出漂亮灵动,她慢慢地扭过头,正对上少年如日灼灼的眸光。 那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一张脸。 意气飞扬的少年脸上,有着最璀璨、最夺目的眼睛,只要看他一眼,就不可能会忘记,终生都不会。 “你是奸细?怎么就这么点大。” 那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语调戏谑,好像嫌弃,但不知为何,有种撩人心的桀骜温柔。 姜月见非常肯定,当大选之日,他冷漠地坐在御座之上时,他早已不记得她了。 一梦阑珊,姜月见从行军床上醒了过来,天色已经炽亮,她极少会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身,捂着被刺痛的眼睛,从床榻上下来时,姜月见拖动着肿胀的脚踝,试探地走了几步。 她紧紧皱了细长的眉梢。 已经到最后一日了。 她的月信,居然还没有来。 虽然知道不可能,月事前几日即便行房,怀孕的可能也微乎其微,但一向准时点卯的癸水突然不至,姜月见的心漏了一拍。 时间算好了,肠衣也准备了,不可能的。 姜月见为自己杞人忧天哆嗦了一下,颤声向外道:“玉环,将苏太医叫过来。” 作者有话说: 楚翊:朕希望是个妹妹。 袅袅:……你对真相的认知进度条还没到这里。 下本决定了,顺应大家的想法,开《银灯映玉人》,收藏不够,拜托大家勾一勾手指头啦。 第51章 行军床上免不了一番混战, 傅银钏掐着男子结实的臂肉,痛得直骂娘,云雨散去之际, 她已无力地就枕入眠。 她的脸颊脖颈上还留有一串串香汗未曾蒸干。 景午将毛巾浸在热水盆里打湿, 取起绞干,替夫人将脸上残留的水珠擦去,动作小心轻柔, 充满了呵护,仿佛担心一不留神便惊醒了她的好梦。 对于妻子的厌恶与嫌憎, 他不是毫无所觉。 她看向自己的目光, 永远包含了鄙夷与不耐。 当年是他趁人之危,娶了她为妻,手段绝算不得光明磊落, 她对他有怨也是应当。景午不敢抱怨什么, 多年过去, 她对他的厌憎之情从未一刻消弭, 至此景午早已灰心,他不再希冀夫人有一天能接纳自己,不论她做什么,去哪里,只要永远被他牵着线, 知道她会回来, 就好。 景午谨慎而细致地将夫人手指一根根擦干, 她的手指有些肉感, 握起来却似无重量, 只是一坨软肉, 没有骨头, 景午勾了勾唇,小心地揉捏了几下,将她的小胖手放回原处,拉上薄被替她掖好四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