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背着自己玩了这么一手,让克鲁克山完全没有想到,据他所知陈家蜜的玫瑰公司成立不过一年,主要业务以分销亨特拉尔公司专利品种为日常盈利,一旦鲁地的鲜花基地投产,对于刚刚起步的陈家蜜来说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但就如他所说,在商言商,詹姆斯·亨特拉尔这一手玩得不地道,可是生意场上本没有道理可讲。他最多事前发个通知告诉陈家蜜,自己绕过了她直接给津西商城供货,陈家蜜还是没有还手之力。 “呵!鲁地的报纸马上要登这个新闻了,”徐薇薇冷笑,“你总不见得还要说这是空穴来风吧?” 克鲁克山没听懂:“空什么风?” 徐薇薇像是一拳砸在棉花上。 反正教着教着也就习惯了,陈家蜜接口道:“就是说这个消息不是无缘无故得来的,大概是真的。” 徐薇薇瞪了眼陈家蜜:“你和他的事情,你自己解决吧。” 之后自行回了酒店。 陈家蜜见沙滩上没有旁人,便问克鲁克山:“所以你知情吗?” 男人一如既往地耿直:“我是来谈进口花的,鲁地鲜花基地我的确不知情。” “我也觉得你不知情,”陈家蜜突然把另一只手也盖在克鲁克山牵着她的那只手上,他的手在夜晚的海风里显得特别温暖,“我不相信你会对我做出这种事情。” 克鲁克山给她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大浴巾,头一次不再克制自己眼中的柔情:“对,我不会对你做这样的事情。我和你,可以站在公正的前提上竞争,但我不会绕过你,背着你去和平台商交易。” 陈家蜜想,没错,这就是那个始终让自己动心的克鲁克山。 “我相信你,克鲁克山,”陈家蜜苦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在我以为终于可以跨出一小步的时候,我们就再也走不下去了呢?” 这个问题克鲁克山也没法回答。 陈家蜜饱含勇气,而克鲁克山欠缺勇气,但感情又不全然关乎双方的勇气,他们之间,似乎还缺了那么点运气。 偏偏就是这点运气,最让人无从下手再去努力争取。 但再一次的分别,比第二次容易多了,陈家蜜裹紧身上的浴巾,放开了克鲁克山的手:“对不起,我时间不多,没有办法分给你,克鲁克山。” 夜晚的潮汐声在无人的海滩上听起来震耳欲聋,海洋之歌似乎都是悲情。 陈家蜜是真的时间不多,詹姆斯·亨特拉尔把战场放到了中国,这跟欧洲的情况便大不相同。原本需要两三年才能完成的高级电脑中控温室,如果移师中国,效率超级高又勤劳聪明的中国人,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就给你竣工。 亨特拉尔公司不但有人才技术,而且先天上就拥有大批花卉的专利,本土化生产鲜花之后不需要支付专利费,从源头上来说就能做到比陈家蜜价格低。 而且去打价格战,本就是下下之选。 陈家蜜早就剔除这个可能,新成立才一年之久的陈氏玫瑰,根本没有打价格战的底气。而且亨特拉尔公司选址在鲁地,作为传统的鲜花生产基地,云市鲜花交易中心鞭长莫及,根本无法施加行政干预。 陈家蜜在飞机上总结一番,竟发现自己处于全面的劣势。 对于徐薇薇来说,陈家蜜想得到的,她也想到了。 而且她不甘心自己抢到手的鲜花贸易蛋糕,最后却被华北大区和鲁地截了胡。以云市的传统产业地位,亨特拉尔公司根本不该选择鲁地,他为了绕开陈家蜜突然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