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长安大雨,疲惫不堪的薛平贵与抱怨了一路,同样身心俱疲的代战不知不觉到了一所寒窑前。代战急着进去避雨,可薛平贵却迟迟站在寒窑之前,触目惊心——这里曾经是他和王宝钏的爱巢,当然,也是后来功成名就的他不愿意再想起来的过往的乌云。可现在……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这里…… 薛平贵在代战的催促之下进了寒窑,发现寒窑内的布置和当年的一模一样,丝毫没有改变。眼下他实在没地方可以去,只能一腔心事,与代战暂时留下。薛平贵不愿意待在寒窑,可别人也不愿意薛平贵来玷污了这里。第二日,经过的村民发现了寒窑里的薛平贵和代战,便开始驱逐他们。薛平贵虽然不懂营生的手段,但是武艺高强,那些村民都不是他的对手。村民既然有人受伤,自然有人拿出了镰刀锄头来对付他,薛平贵手上挨了一镰刀,一旁的代战见状,叫道:“驸马!你们这些该死的贱民!” 说罢,代战也加入了混战。但是因她这些日子没有休息好,现在再这么一乱来,小腹便绞痛起来,流了一滩血之后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村民见状,这才赶紧派人去禀告宝钏。 宝钏这厢,连连叹气,顺便带了个大夫去给代战看病,因为代战之前在西凉就已胎动,现在这么一闹,孩子是保不住了。代战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小腹空空如也,而床前守着的薛平贵正沉默地和宝钏对坐着! “孩子呢……驸马,我们的孩子呢?!” 薛平贵见她醒了,对她一笑,来到她身边,道:“孩子没了,还可以再要,现在……” “够了!”代战狠狠打了薛平贵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寒窑里分外清楚。 宝钏放下茶盏,对薛平贵道:“薛公子,既然公主已经醒了,那我就先告辞了。”站起身子,宝钏又道,“你和公主现在既然无处可去,不妨就先住在这里。一些衣食我都给你们备好了,等过几日,我给你们买一套院子,你们再搬家。” 带着几名丫鬟,宝钏施施然离开。 她一走,代战就受不了刺激,她尖叫道:“王宝钏!王宝钏为什么会在这里?!对了,一定是她害死我的孩子的!薛平贵!你这个懦夫!!!她现在是什么意思,我堂堂西凉公主,需要她一个贱人来施舍?!” 薛平贵目光透着怒意,他一直知道代战的脾气说好听了是直爽,说难听了就是泼辣。他无奈回了大唐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王宝钏,可偏偏非但见了,还是这么狼狈的情况,现在又当着她的面挨了代战一巴掌…… “够了!”薛平贵低吼道,“孩子没了,你怪谁?没有王宝钏,你也活不了。” “你说什么……你居然为了王宝钏来凶我?你认为这是我的错……” 薛平贵深吸一口气,道:“你好好休息,我迟些再回来。” 而王宝钏离开后,身边的大丫鬟清儿问道:“三娘子,您就是心善。他们那样对您,您还如此大方地施舍。清儿真是想不明白。” 宝钏笑道:“到底我和薛公子相识一场,薛公子当年弥足深陷也是身不由己。左右我领着俸禄,却也没处花,能帮到他们就帮一帮吧。” “三娘子……那薛平贵当年真是瞎了眼睛。” 后来宝钏开口,村民也不在为难薛平贵和代战,但是也不代表他们就接纳了薛平贵和代战。而薛平贵和代战两人,薛平贵自然不甘心屈居人下,可他的事情,整个大唐都知道了,不说朝廷绝对不会用他,就是一些普通的人家,也不会雇佣他。最后,还是宝钏相助,薛平贵去王家做了一个粗使的长工。 代战小产之后,身体一直不见好,再加上现在薛平贵都是受了宝钏的相助,才得以生存,有时候她就会想,当年薛平贵来到西凉,也是亏了自己才得的荣华富贵,否则连小命都保不住……这么一想,仿佛薛平贵天生就是靠女人的…… 代战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后来又打骂薛平贵,但是薛平贵已经受够了她,何况,她现在又不是什么西凉的公主,于是,一气之下,也打了代战一巴掌。怒道:“当年王宝钏抛弃千金小姐的身份,和我一起住在寒窑,从未有过怨言!后来我从军,她更是一守就是几年!她可以为我忍,你为什么不可以?!” 代战被打蒙了,半晌才道:“我父王都没有打过我,薛平贵,你凭什么?!当年不是我,你早就死在西凉了!薛平贵啊薛平贵,现在看起来,我和当年的王宝钏都是眼睛瞎了!你有何德何能?要让别人吃苦受累?!我跟你来了大唐,你去沿街乞讨,我说过什么吗?!凭什么你觉得我公主之尊,跟着你过日子就是我该的?!” 两人吵了一架,不久之后,代战做了一名富商的小妾,抛下薛平贵,离开了长安。 薛平贵大醉之后,要找宝钏哭诉衷肠,被王家的小厮打了出去,之后宝钏就把薛平贵给辞退了。 薛平贵清醒之后,灰溜溜地回了寒窑,拿走了行礼和银钱,之后的行踪谁也不晓得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