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拍中兄弟后背,豪迈道:“歹人作乱罢了,又不是你的错,你干嘛无地自容?” “你家伙计和绣娘尽心尽力护卫,她们应该只是吓着了,没事的。”陈际也宽慰。 容佑棠郑重承诺:“请放心,我一定管好相关知情人的嘴,定不会影响女眷清誉。” “信你!”洪磊勾着容佑棠的脖子,大摇大摆走,毫不在意道:“刚才不算什么,我姐才没那么胆小呢。” 一行人踏进容宅,容开济和管家不在,他们去拜访世交严永新了,严家留饭,暂未归。 老张夫妇二人周到细心地待客,最大程度安抚了受惊女眷。 “少爷?”老张头匆匆忙忙应门,谨慎核查来人。 “张伯,是我。”容佑棠答。 老张头这才敢开门,恭敬把客人们迎进去,担忧询问:“少爷,铺子没事了吧?我想去帮忙的,可又不放心家里。” “已经没事了。”容佑棠肯定道:“你做得很好!那几位顾客呢?她们本是来挑选面料的,谁知却受了惊吓。” “在客房,我婆娘和绣娘们一起,正安慰着呢。”老张头答。 他们走进客厅,容佑棠亲自奉茶致歉,而后,陈际和洪磊去客房接人。 陈芝雯无事,坐下喝杯茶也就定神了;洪欣却因是姐姐,混乱时挡在前面,脸上身上被泼了些许墨点子。但没有女眷受伤。 算是有惊无险。 闺阁女子不宜在外男家中久留,陈、洪二人匆匆告辞,容佑棠不放心,叫上几个伙计、分成两队,护送对方回家。 华灯初上,京城闹市繁华,两家人住得近,在街口分别。 “唉哟哎,洪哥还用着你小子保护?待会儿还得送你回家,送来送去,没完没了。”洪磊和容佑棠牵马步行,车夫赶着马车,慢慢前进。 “我家来了三个人呢,要你送?!”容佑棠笑骂,谨慎道:“你们在容氏布庄遭遇意外,我不仅过意不去,还很不放心,天黑,人多手杂,我送一送,总没错的。” 洪磊关切道:“你该担心的是自己,那‘郑保’未必就此罢休。” “多谢提醒,我会让家里人留心的。” “对方两次下手,我看像是把你当拦路的绊脚石、急于踢开的模样。”洪磊搭着朋友肩膀,凑近了,耿直问:“别是你在北营结下的仇敌吧?挡了谁的路?” “对方在暗,暂时难以确定。”容佑棠洒脱豁达道:“不过,我自认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并非罪大恶极之徒。若想上进,总免不了得罪人,不可避免,就是寺庙里清心寡欲的和尚,也分讲经的、扫地的、敲钟的几等。各凭本事。” 洪磊无言地点头赞同。 送到洪府门口后,容佑棠免不了再度致歉。 “皆因歹人无法无天,与公子何干?”洪欣裹着缎面披风,头戴风帽,站在弟弟身后,娉娉婷婷,说话柔声细气,温婉动人,反倒催促:“快请回吧,贵府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若不嫌弃,叫上磊子帮忙,舍弟虽急躁鲁莽,但待朋友是极热心的。” 洪父战死,家中孤儿寡母,洪磊就是顶门立户的男丁。 容佑棠忙婉拒:“多谢好意。不过我家伙计挺多,他们就住在铺子二楼,人手是足够的。” 洪欣欲言又止,手扶着侍女,微觉脸热,捏紧丝帕,气氛奇异地沉默瞬间。 三月的夜风吹拂,清冷飒爽,并不刺骨凛冽。容佑棠发带衣袍翻飞,身姿笔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言语大方得体,风度翩翩。 名副其实的芝兰玉树。 脸被帽帘挡着,洪欣才敢鼓起勇气,正眼慌慌看几下,嘴角不自知地噙着一抹笑。 “那行,你们快回家吧!”洪磊大嗓门嘱咐:“需要的时候,尽管打发人来找,我几个舅舅都住这附近,我表兄弟你也见过的,都仗义得很。” 容佑棠感激道:“有需要一定来找!” 洪陈两家,加上他们的表兄弟、以及表兄弟的朋友们,能组成一支有模有样实力惊人的剽悍战队! —— 次日清晨·周仁霖府 “哎呀、哎哟……呕……”酩酊大醉昏睡两天两夜的周明宏头痛欲裂地醒来,备受宿醉折磨,恶心晕眩,吐出的已是绿色胆汁,难受至极,好几个侍女围着伺候。 杨若芳闻讯急赶来,进门站稳,定睛便骂:“一群废物!硬挺着怎么行?还不赶紧请大夫来?叫开点儿解酒养胃的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