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最缺的是值守翰林的卧房,老前辈们趴桌打盹儿大半辈子,冬冷夏热,太苦了!我建议将旧堂改建翻修,作为日常休憩之所。”容佑棠认真道。 赵泽雍一听就明白关键之处,含蓄道:“你的想法很好,可由谁出头呢?翰林院并非穷得如此,他们是有顾虑。” “啧,他们端着清高架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郭达难以理解地摇头,无奈道:“我哥当年上任后,一心想解决翰林住房问题,但乔致诚煽动部分迂腐酸儒对抗,叫嚣‘读书人应安贫乐道、不应奢靡享受’什么的,左性得不行!” “具体你准备如何?”赵泽雍温和问。 容佑棠细细表明:“千古读书人的清高架子没那么容易放得下,悠悠之口难堵,索性直接越过翰林院,由外人出头!” “谁肯?谁敢?” 郭达一针见血指出:“翻修改建得再好,也是外人的分外之事,对方何苦来哉?” “让清闲的皇亲国戚出头,而后请郭大公子上表为其请嘉奖。”容佑棠提出。 郭达一怔,陷入沉思。 容佑棠望着庆王,和善地笑眯眯。 赵泽雍当即心一软,了然颔首道:“清闲的皇亲国戚?目前符合要求的不少,你认为哪个最合适?” “一般人估计……咳咳,无法胜任。”容佑棠委婉表示,其实他傍晚遇见七皇子就动了考虑,遂恳切道:“殿下,我觉得七皇子殿下最为勇猛,他合适。” 最为勇猛? 哈哈哈,确实! 郭达乐不可支,强忍笑意,一本正经附和:“表哥,我也认为七殿下合适。” “目前北营相关花销巨大,不可能拆了旧堂重建,但翻修改建费不了多少银子,多方得益,陛下肯定会允许的。”容佑棠兴致勃勃讲述自己的安排:“我们清点书籍的时候,请郭大公子抽空带几个老翰林搭把手,‘碰巧’让七殿下发现;七殿下寻合适理由入宫请旨、揽下翻修旧堂的差事,事成后由郭大公子上表为其请嘉奖。到时,郭大公子尽忠职守、七殿下热忱、陛下仁慈,皆大欢喜!”容佑棠顿了顿,高兴对庆王说:“陛下英明神武,肯定会猜到背后是您在督促七殿下积极上进,父亲都希望儿女和睦互助,我相信陛下会欢喜的。” ——为什么挑七皇子? 因为他是出名不务正业的可恶纨绔,让父母兄长伤透脑筋,此事换人做效果不大,由他出头,方能最大程度地触动承天帝。容佑棠想得非常清楚。 郭达补充:“务必全程撇开乔致诚!先让陛下注意到他的疏忽。” “那是自然。” 赵泽雍久久不发一言,眸光深沉,专注凝视容佑棠。 “表哥,我觉得此事可为!” 郭达越想越坚定,压低声音,语重心长道:“您这些年被弹劾好几次,他们污蔑指责什么‘冷酷铁腕、操切暴躁’,委实可恨!该解释挽回一下,此事可以让世人知道您对弟弟的爱护之心。” 目前大皇子与二皇子激烈争夺储君宝位,手足之情尤为难得。 “无论世人如何议论,本王自认待兄弟妹妹问心无愧。”赵泽雍坦言,他定定看着容佑棠,低声问:“老七几次无理为难你,你为何愿意助他取得陛下好感?” “我不是愿意助他!” 容佑棠坚决摇头,义正词严道:“他只是合适人选,与我个人的欣赏无关。做大事不拘小节,些许嫌隙不碍事。”暂且搁置,将来有机会一并算账! 如果不是表弟在场,庆王绝对会动手。 “很好。” 赵泽雍由衷赞道:“你能这么想,为官之道算是无师自通了,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真的吗?” “真的。” 容佑棠难掩憧憬,期盼自己有朝一日能穿上绯色官袍。 夜间,一行人返城。 赵泽雍照例目送容佑棠进入布庄、亲眼见对方转身挥挥手,而后才放心离开。 “表哥,我想去王府歇一晚。”郭达苦恼表示。 “又被催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