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佑棠担忧援兵时,何烁狡猾地钻进倾斜山道的草丛,倏然钻出来,举刀便对准仇人脖子横砍,咬牙切齿痛骂:“容贼,纳命来!” 究竟谁是贼?你才是贼。 容佑棠下意识地无声驳斥,紧接着,他双目圆睁—— 对方偷袭,当察觉时,距离淬了毒的刀刃不足五尺,刀风已先扫了过来,扑在脖子上凉飕飕。 完了。 死亡前刻,容佑棠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死了。 因对手人多,齐志阳和禁卫被其余匪寇缠住,回援不及,急得几乎冒火! 何烁面目狰狞,眼珠血红,毫不犹豫,横刀全力挥砍!痛失爱子后,他无数次想象自己亲手结果仇人的场景,迫不及待想看容佑棠身首异处、血溅三尺的惨状—— 生死存亡之际 “叮”一声,两枚梅花钉从高处疾射而来,准确击中何烁的刀刃和手腕! 何烁猝不及防,刀掉了,容佑棠再度侥幸逃过一死。 “谁?”何烁惊疑质问,恨得险些吐血。 容佑棠无暇顾及来者何人,情急之下拔出腰间别的短刀、仓促朝何烁掷去,击退对方几步后,躬身疾奔撤离,灰头土脸,心如擂鼓。 及时赶来救了容佑棠的草上飞宋慎笑得差点儿从岩壁上滚落! “哈哈哈~”宋慎居高临下,乐不可支,促狭地嚷:“我说容大人,你怎么能把刀扔了呢?吓昏头啦?哟呵,这些山贼胆子挺大啊,又是滚石、又是铁刺刀箭,一心想置你们于死地。” 援兵终于来了! 再晚些就只能给我们收尸了! 容佑棠大喜过望,早已顺手又捡了把刀,笑骂:“宋慎,你当看戏呢?赶紧下来救命!其他人哪儿去了?” “后边啊,他们肯定没有老子快。”宋慎理所当然道。 容佑棠凝神细听:果然,山脚下传来阵阵马蹄声。 太好了!一切按计划行事。 宋慎名副其实地“作壁上观”,半晌,身形一晃,快得出现残影,壁虎一般牢牢紧贴陡峭岩壁,如履平地,转眼跳到一匹马背上,不顾马匹受惊扬蹄嘶鸣,强硬控缰,双腿一夹马腹,纵马冲进打斗圈,横冲直撞,惊马拼命踩踏飞踢,搅起灰尘滚滚,匪寇们恼怒得刀箭齐上,宋慎却总能及时躲避。 “哈哈哈,来呀,小毛贼。”宋慎得意洋洋,开怀大笑,十分欠揍。 “啊——” “疯子!” “疯马!” “你有病吧?” 匪寇们破口大骂,畏惧地躲避,他们再人多势众,也敌不过癫狂撂蹶子的惊马。 宋慎骑术高超,在狭窄山道上毫无章法地策马驰骋,桀骜不羁,嬉皮笑脸答:“对啊,我有病,无聊得手痒痒,骑马解解闷。”说着潇洒地后仰,轻松避开几支毒箭,灵活从马背滑到马腹,伺机用暗器放倒几人,诡谲狡诈,令人防不胜防。 “哎,你悠着点吧!”齐志阳心惊肉跳,索性命令自己人后退,以免被惊马误伤,任由宋慎随心所欲。 容佑棠惊魂甫定,紧盯险些削了自己脑袋的何烁: “何老,怎么办呐?”仇豹慌了。 “糟糕!他们来了不少援手。” “何老,咱撤吧?” 何烁眉头紧皱,怨毒地瞪视容佑棠,断然否决:“事已至此,无法回头,不是他们死就是咱们死,绝不能让他们活!山豹,带人随我上!” “是、是。”仇豹咬咬牙,狠狠心,硬着头皮呵斥忐忑绝望的同伴。他很清楚:确实不能回头了,一旦转身逃跑,十有八九被当场射杀。 齐志阳这时才有空关心问:“容弟,刚才没受伤吧?我们急得要命,可惜被贼子缠住了,无法脱身。” “我没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