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疼,歇去了。”周仁霖转身欲离开书房,他不敢驱赶,只好脖子一缩,眼不见为净。 “唉,好歹共事三年了,大人仍是不待见我。”信使又嘬嘴。 周仁霖脚步停顿,头也不回,冷冷道:“你多心了,贱内后事未完,我忙得不可开交,实在无暇待客。” “是吗?”信使轻蔑不屑,此刻才说:“对了,殿下和娘娘托我劝您节哀保重,切勿忧思伤神过度,振作些,待大业事成,娘娘会做主为您续一个名门闺秀,保证温柔贤惠,美貌端庄——” 周仁霖不耐烦听后面的胡言乱语,淡淡道:“劳驾替我谢过殿下和贵妃娘娘,有机会我再当面给他们请安,失陪了。”语毕,避洪水猛兽般匆匆离去。 “呸!” 信使的笑脸瞬间消失,恶狠狠一口唾沫吐进雅致名贵的古玩花瓶里,拂袖冷笑:区区一个靠皮相发迹吃软饭的,贪慕富贵,无情无义,接连背叛恩师一家、发妻及岳父、皇后一派,彻头彻尾的卑鄙无耻之徒,神气高贵什么? 夜间·庆王府 戌时中 九皇子揉揉眼睛,试图揉散浓重倦意。 “困了?”赵泽雍问,“啪”的干脆利落一声,落下一个卒,兵临城下,夹击围攻对方主帅。 “不困。”赵泽安心不在焉摇头,他和容佑棠联手,两人定睛一看棋局,不约而同叹了口气,异口同声道:“又输了!” 容佑棠唏嘘:“对方已让了一车一马啊。” “今夜运气不大好,总是输。”赵泽安凝重总结。 凝视对坐自己日夜牵挂的两个人,赵泽雍心暖而踏实,非常满足,一本正经地开玩笑,严肃提议:“倘若你们再添一个人,兴许会赢。” “添个人做什么?”赵泽安恰巧举杯喝水,走了会儿神,没听清。 容佑棠却听得一清二楚,尴尬耳语说:“三个臭皮匠。” “啊呀!” 赵泽安立即强烈反对,肃穆说:“取笑我们是臭皮匠,难道你就是诸葛亮了?等我们再学两年,到时不定是谁盘盘皆输。” “拭目以待。”赵泽雍欣然颔首,开始收棋子,一丝不苟,习惯性摆得整整齐齐,否则他看着刺眼。容佑棠见状也搭了把手,棋盘小小,两只手难免碰撞,亲昵接触,抬头低头,视线交错纠缠,别有一番滋味。 “师傅近期夸我棋艺略有进益,且等着瞧吧。”赵泽安小声嘟囔,又揉了揉眼睛。 赵泽雍收好棋子,催促道:“小九,你该歇息了,明儿一早还得读书。” “哎~”赵泽安登时像霜打了的茄子,惆怅叹息:“真好,你们都不用早起读书,只有我需要。” “读书辛苦,谁都经历过。少时在宫里的皇子学堂,从早到晚不得闲暇,读书练字学习骑射,一个月才歇一天,你如今是旬休,好多了。”赵泽雍安慰道。 容佑棠忍俊不禁:“您可以这样想:再坚持早起两天,就能歇一天半,到时可以随意休息。” 赵泽安的思绪被带移,满怀期盼道:“也对!到时我想带赤骥去马场跑一跑,它最近闷闷不乐的。” “只要别拒绝武学师傅陪同,随你安排。”赵泽雍威严嘱咐。 “知道。” “改明儿有空再下棋。来人!”赵泽雍略扬声。 “在。” “小九,回房去歇息。” 赵泽安点点头:“好。”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殷切道:“容哥儿,你最好明天也别回家,你因为救我受伤,父皇允了半月伤假,就在这儿养伤吧?” 赵泽雍抬眼,威严注视胞弟,没说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