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恺感激至极。 “我把恺哥当朋友,以后别再说客气话了。”容佑棠诚挚表示。 卓志阳接过家仆端来的圆凳,招呼道:“佑棠,坐下聊。” “您老请坐,我站着就行。”容佑棠摆手道。 在场郭达最尊贵,他爽朗地催促:“再搬个椅子来,卓老也坐。” “是。” 四人相对,聊了约一刻钟,因伤患难以支撑,郭达便主动起身道:“卓恺,你安心养伤,殿下说了,叫你痊愈后仍回营当差。” “此话当真?”卓恺脱口问,双目圆睁,不顾一切撑着手肘立起半身。 “你这孩子,没规没矩!将军出口岂有儿戏的?”卓志阳紧张训斥儿子,同样喜上眉梢,深深朝郭达躬身:“老朽教子无方,给殿下和将军添大麻烦了。” “卓老请起,真相如何咱们各自清楚,只是不宜宣扬。”郭达搀起卓志阳,语重心长鼓励卓恺:“男子汉大丈夫,无论多难,咬咬牙就扛过去了,切莫一蹶不振,辜负殿下的栽培之心。革职就革职吧,今后再努力挣!” 任禁卫时革职杖责,颜面扫地;刚在北营升至校尉,又被杖责革职……万幸,庆王殿下不嫌弃我。 眼泪滴在枕巾上,卓恺就势趴着磕头,咬牙哽咽道:“属下遵命!” “殿下和将军以及容大人的大恩大德,小老一家没齿难忘。”卓志阳颤巍巍下跪,被郭达和容佑棠一左一右搀起,开解半晌才离开。 容佑棠回到家中时,天已昏黑,他心事重重,飞速吃饭沐浴洗漱,铺纸磨墨。 “棠儿,练字呢?”容开济和蔼问。 容佑棠摇摇头:“不是,我准备写份奏折。” 容父兴致勃勃问:“你如今可以上奏折了吗?” “嗯。”容佑棠抬头,仔细端详养父眼尾密布的细纹、斑白的头发,再忆起愁苦忧伤的卓家二老,黯然忐忑,同时愈发坚定:不能再拖了! “那你快写,早点儿写完歇息,别忙得太晚熬坏了眼睛。”容父关切催促,细心给铺好了床褥,并找出儿子明早穿的衣裤。 “知道了。”容佑棠深吸口气,稳稳提笔蘸墨,伏案疾书,将考虑多时的想法一一阐明。 两日后休沐,恰好赶上庆王定的三日期限。 容佑棠惴惴不安迈进门槛,袖筒里掖着写好的奏折。 赵泽雍半躺半坐,床上支着炕桌,笔墨纸砚和公文铺了满桌,他以目光迎接容佑棠,讶异问:“怎的这么早来了?” “我睡不着,赶到城门口等开门放行。”容佑棠老老实实答。 赵泽雍听得十分欢喜,心情大好,笑道:“急什么?本王就在这儿等着。用过早膳了吗?” 容佑棠点头,手心一片汗,使劲捏紧袖筒里的奏折,准备在北营待两天详谈。 “快脱了披风,上来喝茶暖暖身子。”赵泽雍拍拍烧得暖融融的炕床。 “好。”容佑棠依言脱了披风,抖抖雪,奏折在袖筒里撑出模糊轮廓。庆王生性警觉缜密,他打量瞬息,好奇问:“你袖子里是什么东西?” 容佑棠猝不及防,瞬间格外紧张,下意识把奏折一把塞进袖筒深处! “慌什么?”赵泽雍疑惑不解,低声说:“拿出来瞧瞧。” 容佑棠捂住袖筒,心神大乱,愣愣凝视庆王,竟看得痴了。 对视半晌,赵泽雍皱眉,笑意渐渐淡去,摊开手掌威严道:“拿来!” 第166章 争执 “我……”容佑棠唇紧抿, 慎重斟酌措辞, 把袖筒里的奏折慢慢抽出来,随即火速塞进去!咬咬牙, 又抽出来,再塞进去,如此反复再三。 赵泽雍皱眉, 尽量缓和态度,耐着性子摊开手掌道:“究竟什么东西?拿出来瞧瞧。” “殿下,你不要生气。”容佑棠忐忑提醒, 终于下定决心,霍然将初步拟好的奏折抽出,捏在指尖。 赵泽雍打量几眼, 了然问:“奏折?”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