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闷,开点儿窗透透气嘛。” “估计是御医。”赵泽雍答。 表哥理睬我了! “嘿,我就知道!”郭达眼睛一亮,激动欣喜跑回榻前,滔滔不绝地说:“身边的人都知道您的习惯,从来不紧闭关窗,也就那些个白胡子御医才怕冷,啧,恨不得缩在被筒里出门!我早上遇见他们了,御医说您的伤势恢复良好,再有十天半月即可痊愈,到时咱们还像从前那样夜里回城,小九几乎天天打听您的情况,可怜见的,担忧坏了他了。还有,宫里又打发人送了滋补药材和猎物来,有您爱吃的獐子,不过有伤在身暂不适合吃,在府里圈养着。”郭达说到此处停顿换气,准备吸口气再开腔。 赵泽雍深知表弟的性子,及时截断问:“又是谁送的?本王只是皮肉伤,犯不着天天进人参大补。” “哦!”郭达下意识更靠近床榻,头顶着雕花横架,兴高采烈答:“陛下赏的滋补药材,皇后和贵妃给各皇子府分了小年祭的活猎物,宸妃娘娘则送了些补血糕点和药膳。糕点药膳是在御医指点下做的,您可以吃。” “皇后和贵妃?”赵泽雍挑眉。 “对啊,陛下让她们俩一同管理后宫嘛。”说到此处,郭达忍不住幸灾乐祸,手攀着炕床横架,压低嗓门乐道:“陛下慈爱,吩咐您安心养伤无需出席万寿节,只在这儿磕头祝寿即可,十六那天我去贺陛下万岁的时候——哈,哈哈哈,皇后和贵妃貌似没商议妥,一人一个主意,互相不服,幸亏礼部办事老辣,否则寿宴出了岔子,陛下岂不大怒!” “父皇寿宴沿袭祖制定例即可,添减的分寸很难拿捏。”赵泽雍淡淡说。 “就是!可惜表哥你当时不在场,咱们没能一块儿看热闹,可惜了的。”身材高大的郭达忘情抬手,“嘭”地拍击床顶,震醒了他自个儿,“呃……抱歉。”郭达忙站直,小心翼翼观察庆王神态。 赵泽雍稳坐如松,慢条斯理喝茶,眉毛也没动一下,威严问:“子琰,你不是在校场监督新兵操练吗?” 你这是在赶我走? “我只是不知道容哥儿能待多久,赶着把东西交给他。”郭达昂首挺胸,义正词严地解释。 “什么东西?”赵泽雍暼向不远处的圆桌,他早看见了。 “喝的玩的。”郭达答,正要转身把东西点一番时,带着一身寒冷冰雪气息的容佑棠恰巧行至门口,朗声请示:“殿下,容佑棠求见。” 赵泽雍莞尔:“进来。” 郭达蓦然闭眼咧嘴,心虚得很,强作镇定。 “殿下——咦?郭公子也在啊。”容佑棠笑眯眯,一如往常,抖抖披风挂在外间,冻得鼻尖通红。 “你小子怎么今天才来?我还以为你不来辞了呢。”郭达悬着心笑问。 “怎么可能不辞别?”容佑棠失笑反问,解释道:“皆因起程赴任的日子紧,手忙脚乱的,昨夜才总算大概准备妥当,特地空出今日一整天来辞别这儿。”他仍在外间,拍了拍袍角靴子的雪,用力搓手掌,原地跺跺脚,用常备的热水洗了手,而后才绕过屏风踏进里间,一身月白锦袍,束着天青腰封,外罩狐裘比甲,英姿勃勃,俊美无俦。 赵泽雍的心刹那变得软和又踏实,催促道:“冻得这样,快喝杯茶暖暖身子。” “嘶……外头下大雪,积雪尺余,险些别折我的马蹄子。”容佑棠脸发白,哆嗦告知,他一转身,却发现郭达倒了茶正捧着说:“喝吧。” “这怎么使得?真真折煞在下了!”容佑棠吓一跳,赶忙婉拒,抢过自己倒了一杯。 郭达却执意把自己倒的硬塞进容佑棠手里,反抢了对方倒的,凑近拍拍其肩膀、小声说:“干了这杯,算是我给你赔罪。” 侯门规矩大,孝道能压死人,事已发生,怪你有什么用? 何况我马上要去喜州了! “冲着您先在自己身上试了药,我回家仔细一想,心里就不气了。”容佑棠豪迈豁达,见推辞不过,索性接了,两人一碰杯:“干杯。” “好兄弟!干了!” 他们同时仰脖一灌,幸而不是刚沏的滚茶,没谁被烫伤。 赵泽雍安静注视,心内五味杂陈,他当然希望亲人们能接受至爱,但又明白短时间内不可能,除了胞弟和表弟,其他人对容佑棠有偏见……正凝神思索对策间,和郭达握手言和的容佑棠行至榻前,弯腰关切问:“殿下好些了吗?” “小伤,不日即可愈合。”赵泽雍回神,任由对方掀开被子查看自己的伤口,问:“都收拾好了?” “大概吧,我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