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了几坛子,只是比不上御酿。”詹同光兴致勃勃地透露。 “哦?”为展示户部同僚关系融洽,容佑棠十分识趣,侧身倾耳道:“能得詹兄珍藏,即使比不上御酿,想必也非同寻常。” “你若是感兴趣,下回休沐我就开一坛子,咱们一块儿尝尝。” “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一言为定了!”容佑棠爽快同意,他对詹同光印象尚可。 那小子,上任才几天?就和詹同光称兄道弟了!斜对面的庆王暗中失笑。 君主尽欢,席间气氛热而不燥,但承天帝年事已高,撑不住全场,只小坐两刻钟,便要退回寝宫歇息,愉悦道:“朕还有几本奏折待看,众卿家务必尽兴。” 容佑棠忙跟随众人起身,齐齐高呼:“微臣恭送陛下。” “父皇,慢点儿。”大皇子一见父亲起身,便自然而然上前,意欲搀扶,这一项活计近几年都归他了。 岂料,承天帝并未伸手,而是对眼巴巴却不敢肆意的次子说:“祥儿,来,朕问你几句话。” “是!”广平王简直喜出望外,赶忙靠近,低眉顺目地搀扶父亲。 承天帝站定,又说:“旻衡、旻裕,你们也来,小小孩儿,别熬得太晚。” “是。”两个皇孙忐忑不安,虽然天性想亲近父亲,但因为分别太久,相聚时难免有陌生感,遂只规规矩矩紧跟广平王。 “小九,你也不许熬得太晚。”承天帝又关切地叮嘱。 九皇子恭谨答:“是。” 承天帝满意颔首,这时才吩咐长子:“你留下,和泽雍一道主持宴会,按时散席即可。” 大皇子很不甘愿,挤出微笑道:“儿臣遵旨,父皇请早点儿歇息。” “唔。”承天帝搭着次子的手臂,头也不回,率领一行人浩浩荡荡起驾回寝宫。 哼! 手下败将,难道还想翻身?大皇子心里不住冷笑,坐回原位,举杯对镇定从容的庆王说:“三弟,你怎么从不送送父皇?” 庆王举杯与兄长碰了一下,平静答:“有二位皇兄在场,我岂敢擅越?” “哎,哈哈哈,瞧你这话说的!其实谁送都一样。”大皇子心情好转了一些,余光瞟向对面的容佑棠时,他的心情更好了,眉开眼笑,仰脖痛饮一杯。 宴席长近两个时辰,主宾笑谈应酬的同时,必须注意仪态整洁端方,谨言慎行,生怕自己失态出丑。 因此,一个时辰后,连年轻如容佑棠都略感煎熬,脸几乎笑僵,耐着性子端坐,待同僚前辈们陆续离席出去透气或更衣后,他才应詹同光的邀,两人一同离席。 宴厅设在皇宫御花园内的听雪台,近西角园门,夜色浓如墨,数不清的宫灯远远近近闪烁,更衣处则设在听雪台侧方耳房。 “唉哟哎~”詹同光叹息,低头抓一把腰封,长长吁了口气,小声说:“我真是老喽,稍微坐久些就腰酸背痛,比不得你们年轻人。” “哪里,年轻人脸烫得很,烧红了都。”容佑棠说着用力揉搓自己的脸颊。 “嘿嘿嘿,吹吹风散一散吧。”詹同光乐呵呵,但走了几步,他忽然被前方露台依栏吹风的朋友叫住: “润贤兄!” “来,我们找你商量件事儿。” 詹同光止步,微微皱眉,容佑棠会意,自觉说:“您去聊着,我去吹吹风。” “好。”詹同光歉意地一拍同僚胳膊,快步赶去栏杆边。 寒冬腊月,宴厅内却暖洋洋,有些闷,容佑棠喝得微熏,浑身发烫,不想立即返回,又不便逗留露台窥听别人谈话,遂离开露台,顺着旁边的宽阔斜坡散步,悄悄扯开领口散酒热。 片刻后,正当他准备转身返回宴厅时,却突然听见斜坡中段的一丛矮松后传来轻柔急切的女声: “容公子请留步!” 第216章 灾难 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