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了。” “嘿?”郭达脸色剧变,目迎前锋营飞骑回转禀报: “启禀殿下,康胜门紧闭,沅水兵马先到片刻,正在围城,拒绝让路!” 赵泽雍蓦然沉下脸:“以本王的名义,截停他们。” “是。” 郭达愤怒说:“听听?假如您不在场,我无权号令沅水退兵,若想支援皇宫,这会子只能打进去,一旦动手,他们估计会给我扣私通刺客之类的罪名!” 赵泽雍冷冷道:“事后必须彻查!大成将士保家卫国,并非私人侍卫,以公谋私者,罪不可恕。” 城门下,北营和沅水两军泾渭分明,前锋营精锐对峙,静候双方将领交涉。 沅水阵营由闫锦率领,他按捺不住,匆匆策马靠近城门,恰巧错过报信骑兵,忽然和郭达面对面,登时慌了,色厉内荏地问:“郭将军,我奉命围捕刺客,你何故阻拦?若耽误了大事儿,谁负责?” 原来你还不知道太子凯旋了? 郭达暗乐,板着脸控马往旁一避,露出庆王。 赵泽雍目光如炬,威严表示:“本王负责!闫锦,谁命令你调动兵马围城的?” “庆、庆——太子,殿下,您——” 闫锦目瞪口呆,回神后,深知大局已翻转,他几乎是摔下马背,腿软跪倒,白着脸解释:“卑职恭迎太子殿下凯旋!事情是这样儿的,今夜太傅传令沅水,命卑职等人立即点六万兵马把守九门,严禁闲杂人等进出,以防刺客潜逃。” “哦?”赵泽雍颔首,面无表情问:“本王是闲杂人等吗?” “不,不不,您当然不是。” 赵泽雍震怒呵斥:“那还不赶紧让开?!” 闫锦脸色灰败,冷汗涔涔,跪地膝行挪开,战战兢兢道:“是。求殿下息怒,卑职只是奉命行事,军令如山,无法违抗——”他话音未落,心急如火的太子已策马疾冲,亲卫营和前锋营紧密追随,万千马蹄跺地,声势浩大。 “啊!饶命!救命!” 闫锦惨叫求饶,险些被乱蹄踩死,抱着脑袋连滚带爬躲避,湿了裤裆,才终于躲到安全的城墙拐角,抖如筛糠。 此时此刻,乾明宫门口已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人,粘稠血液缓缓流聚,大片大片,怵目惊心。 夜风吹拂,席卷浓烈血腥味儿,吹往四面八方。宫娥太监和妃嫔早已吓得关门闭窗,不敢离开后宫半步,恐惧聆听前廷的打杀声。 非常时期,赵泽雍顾不得规矩,骑马跑过甬道和巷道,一口气奔至乾明宫。 “天呐,这、这究竟……闹什么呢?哪有刺客?死的全是禁军!到底谁起的头儿?造了大孽了!”七皇子赵泽武眼眶含泪,颤声指控,被血腥味儿熏得头晕恶心,抬脚又放下,实在不敢踩血泊。 赵泽雍下马的第一脚就踩在血泊里,他眉头紧皱,大踏步拾级而上时,半道却被一名禁军的血手抓住小腿! “哥,小心!”九皇子慢了一步,刚下马。 郭达生怕刺客偷袭太子,本能地一脚踢开那血手,对方顺势仰躺,露出沾了血污的脸。 赵泽雍一眼认出来了,忙问:“卓恺?” “啊?”郭达懊悔蹲下,歉意道:“我刚没看清,你怎么样?” 左右为难的赵泽武一听,当即踩着血泊飞身而上,蹲地急问:“小卓?小卓?” 卓恺面白如纸,腹部伤口不停溢血,眼神黯淡无光,挣命告知:“御、御书房,玉玺。” 赵泽雍低声问:“御书房遇袭?” “传、传国玉玺。”卓恺气若游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