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自己先开溜。 什么家宴,这宫里头没有一个人是她的亲人,以前有德妃娘娘,娘娘死了,有紫心,紫心死了,现在有小海,小海被关进了宗人府。她如今在这宫里便是孤军奋斗,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御花园中,形状各异的精巧灯笼在挂满了道路两旁的树,皇帝无心观赏,方才宴席上离得远,她看都没往他这看一眼,这也就算了,如今出来赏灯,别人都往他身边贴,她倒好,他有意找她都找不见。 转了一圈实在不见人,皇帝假装问身边的福德,“慕长安呢?” 福德最近看出些门道来,立即派人回去寻谨贵人,只逮住宫女小婵。 “你家主子呢?皇帝找她呢!” 小婵机灵,道“主子说有些不舒服,去别处透气去了。不许我们跟着,怕是思念家中父母了。” 福德皱眉“你快去寻来!” 小婵见他那么凶,有些不满“吃了我们的红豆糕还那么凶。” 福德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当日确实吃了人家送来的红豆糕。 “什么红豆糕?”皇帝突然出现。 福德一惊,面对皇帝他不敢撒谎,便道“当日谨贵人提着红豆糕来御书房,但是云嫔正在书房内,奴才便想让贵人去偏殿等候,可是谨贵人将红豆糕给了奴才便走了。” 皇帝蹙眉,问“有这种事?”他不去找慕长安,她绝对不会自己找上门来。她还能端着点心来找他,这可真是稀奇! “主子是想来跟皇上求情,带她去江南。”小婵道。 一旁的福德立即给了她一个颜色,意思是,皇帝没问她不能开口! 皇帝瞥了一眼福德,只这一眼让福德有心慌得直冒汗,皇帝是什么意思? “红豆糕好吃吗?”皇帝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福德一听更是腿软,根据自己对这位君王的了解,这样的语气意思就是他心里有些不爽。 “奴才这就去寻谨贵人!”他转身溜了,皇帝折磨人的手段那可不是一般人承受得来的。活生生将谨贵人吓成那样还觉得自己没骂没打。 慕长安如同往常一样到了德丰殿,院子里的秋千已经被拆了个干净,她在院中石桌边坐了下来。她方才饮酒了,如今脸上正热,胆子也大了,一点寒意都感觉不到。 皇帝回了方才的宴会大殿里寻她,不见她。又风风火火跑去芳华轩,惊吓了一众宫人,还是不见她。福德带着身后的十几个小太监小跑着跟在皇帝身后。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帝这是在寻找自己的仇人。 芳华轩都没有的话,他一路朝着德丰殿去,急不可耐地推开了大门。 月色下,她背对门口,手撑着石桌静静坐着。当日,就是在这德丰殿的院子里,自己像是发了疯一样对待她。 皇帝走近一些,发现石桌上还有个酒壶,这女人,开溜的时候还顺走了宴席上的酒壶。 元灼发现她闭着眼,小脸通红,这是喝醉了? 跟过来的一众下人正欲进来,被他一个眼神吓退。 他曲膝蹲下身,平视她的脸,果然是醉了。若是自己不来找她,怕是她要独自在这睡一整个晚上。 石桌上的酒壶空空荡荡,她这是喝了多少? 若是以前有人跟福德说,有朝一日皇帝会心甘情愿地背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喝醉的女人,他定然是不信的。可是今日便真真切切发生了。 奴才们只敢远远地跟着,皇上背着醉酒了的谨贵人,不紧不慢地走向自己的寝殿。这模样跟方才心急火燎找人的样子大相径庭,与当日在德丰殿中要杀人的情形也是区别甚大。 元灼走得很慢很慢,背后她亲昵地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手臂圈着他的脖子。 “我想回家。。。”她胡言乱语了一路,说的话都令他不悦。 想回家,不想待宫里,想哥哥,想母亲,诸如此类的话。他还只能默默听着。 走进寝殿之时,将殿里的奴才吓了一跳,皇帝背着慕长安一路进了里屋,将她放到床上,脱了衣服直接扔到浴桶里,洗去她一身的酒气,这些他都没有让下人来,都是亲力亲为。 收拾完毕之后上了床榻,将她圈入自己的臂膀,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静静看着她的睡颜。想出宫?想回家?做梦去吧,他才不会让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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