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慕。”她歪着脑袋,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雪慕谁呀?” “雪慕你。” 于是雪慕说,“就叫雪月归如何?” 那就各取一字。 一人为雪,一人为月。 历尽雪月,归途是你。 雪月归就这样慢慢长大了。 月池与月琉枝一直很好,偶尔会去看她,在雪月归三岁的时候,月琉枝想念月池,就抱着雪月归去找她。 月池因为家里有地,月池与月驻又都不是好吃懒做的人,在月府有了见识,两人把地租出去,自己两口子办了一家小酒馆,日子过得富足。见月琉枝来了,两姐妹在一起说了好久的话,月池还说,要第二天给雪月归做道拿手的甜点。 但是晚上就出了事。 晚上的时候,四个人摆起酒席,月池和月驻拿出了自己酿的好酒,好好地吃了一顿,雪暮枝觉得这一个是自己当年的救命恩人,一个是爱妻的好姐妹,就喝了尽兴,没有把酒逼出来。 谁知,就是因为如此,酿成了大错。 雪暮枝喝得最多,许久没有这样醉过,以至于晚上一队强盗杀进来,他竟然没有发现。 竟然没有发现。 每每想起,他都恨不能将当初的自己碎尸万段。 等他醒来,看见的,是他的阿枝的尸体。 这是梦,这是噩梦! 他拼命跑过去,听不见周围越来越近的怒骂呼喊声,他把月琉枝抱在怀里,冷冷的,一点也不像她。 他的阿枝,不应该是温温热热就像一个小太阳的吗? 第150章 “恩公,您坐。”李砚夕将一只马扎拿过来,递给靠着墙站着的子车筹,子车筹摆摆手,突然顿住,看向李砚夕。 “暮枝说的子母蛊是什么?” 他记得,雪暮枝进来的时候,喊着的就是“子母蛊”。 子母蛊他不陌生,雪岭和红柚就是一对子母蛊。子母蛊的用处是感应,两人分别拿着,就能感知到对方现在是否安好。 但是子母蛊雪暮枝又不是不会炼,不会向李砚夕要。 李砚夕拿出蛊皿,一对黑色蛊爬到了他的指尖。 “这是苗疆密蛊,也叫子母蛊,作用是寻亲。” “唯有父母与子女才会有感应,与滴血认亲不同。” 子车筹揉了揉额角,“暮枝突然要这个做什么?” 单独看只是觉得莫名眼熟,但是当两人同时出现,子车筹要是没看出什么,和雪暮枝这些年的交情就喂了狗了。 既然问了子母蛊,那就是早知道这件事。 若是常人,在听到子母蛊的时候,第一反应会是“用来测月怜与雪暮枝之间的关系”,但是子车筹深知洛书的性情,看师父当时的反应,师父分明是不知道的,若是雪暮枝敢背着师父用蛊,恐怕他就没法好好站在这里了。 也就是说,这蛊不是给月怜和他用的。 那是给谁用的呢? *** 雪慕愣愣地抱着月琉枝,直到刀锋劈向了他的脊背,被他周身内力自发运转震碎。 他抱着他的阿枝站起来,双腿几乎要站不起,脊背几乎要挺不直。 但他还是站起了,挺直了。 他和他的蛊杀进了人群,就像是一匹恶狼扑进了羊群,所过之处都是血肉狼藉。 真弱啊,真是太弱了,完全没有对战的价值,这根本就是一场屠杀啊。 雪慕面色木然,双目中并无一丝半点感情。 他为什么要喝醉?为什么要醉死在酒里?这么弱的、这么弱……明明连他一掌之力都敌不过。 可是他的妻,他的阿枝,就是死在他们手里啊。 突然,他听到了一丝极细微的哭声,那么细微,掩藏在厮杀中的……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抱着月琉枝向着哭声的方向追去,这围杀的众人在他手下如同待割的麦子,一片片地倒了下去。 温温热热的小身体扑了过来。 “爹爹!” 雪月归含着眼泪,他急切地摇晃着母亲,想母亲会弹一下他的脑袋,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