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书往嘴里送了一块鲜花饼,感受着舌尖的甘甜与蜜香,懒懒道:“让他们瞎算计,翻车了吧。” 宁恒的眉头自从知道这件事之后就没松开过,“洛兄,后面恐怕还会有人。” 洛书点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侧过头去看宁恒,夹起一块蜜三刀眼疾手快地塞进了宁恒的嘴里,笑嘻嘻地道:“安心了老宁,要是论单打独斗,他一辈的的也没几个能打得过他的。”后面还有半句没说——要是论耍阴招,一群来上都过不了我的。 “说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接下来上来的,就是这一件事的黄雀了,咱们当个打鸟儿的猎人,岂不快哉?” 宁恒嚼了嚼蜜三刀,被甜得吸了一口气,却不由得笑了。 他糊涂啦,有他们两个老家伙在,有谁能在他们眼皮下动手呢? 心神一定,宁恒再抬头看见台上的方尚清时,心境倒也无波无澜了…… 一息。 下一息宁恒的眼睛豁然睁大,冉星辰也猛地坐直了身子,洛书依旧是笑着的,只是眼底却没了笑意。 居然是他? 果然是他啊。 台上那一身黑衣黑斗笠掩面的人,不就是冉苍吗。 方尚清长睫垂下,掩住眼底的惊愕。虽然知道冉苍今日下午会动手,虽然知道冉苍早已对武林虎视眈眈,虽然早已知道背后之人若是出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却万万没想到冉苍,这穹国之皇,会上擂台与他一战! 剑光火石之间,方尚清已然转过千百个念头,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强撑着的样子。目光淡然,嘴角含笑,但是双腮泛着淡淡的红。 “阁下也是同鄙人切磋的吗?” “不。”声音沙哑,大抵是经过了什么手段变换了声线,冉苍道。 “我是想夺一夺这,盟主之位。” 死寂—— 一片哗然。 “什……么?不是、我……我没听错吧?刚才那个人他说、他说他想夺盟主之位?!” “你没听错,我、我他妈也听见了。” “这人谁啊?这么大胆?!” “我没印象。” “不知啊。” “我也不记得……和盟主一辈的侠士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应该没有印象,一个不记得也就算了,都不记得的话……” “一定是邪道的那帮兔崽子们!否则怎么会有咱们没有印象的!” 正道的侠士们气势汹汹地看向邪道,却发现邪道的也都在往这边看,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嗐,说什么武林大义,表面上一派其乐融融,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了?” “我看啊,还要咱们动什么手,单单是他们自己窝里斗就够好看的了!” “嘿,说的没错!咱们打就打,他们还要假惺惺地找乱七八糟的理由,看着点吧,要是方尚清被替下来,没准接着就是几盆脏水泼上去。” “可怜哦,这方盟主尽心尽力为武林盟干了这么多年,最终还要落下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言辞之中字句肯定,仿佛方尚清背负着子虚乌有的罪名被赶出武林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黑玉柄的折扇在指尖滴轻巧转了一圈,“啪”的一声被握于掌心,曲青邪垂下了眸子,神情莫测。 “何知。” “在。” “去看看是哪几个嘴碎的家伙乱说,谁要是再说什么,就让他来见本座一趟,本座好好招待招待。” “是。” 左护法领令行礼退下。 右护法莫问心底微微有些诧异,不过他本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便也没有开口问,左右教主所做自有安排。 反倒是曲青邪先开了口,“再怎么不和也是我的同门,他们算什么东西。” 语气懒散而磁性,青丝漫卷垂落于身,衣襟微开,修长的手指把持着墨玉扇骨,竟然带出了一股近乎靡丽的艳。 如同饱饮人血的弯刀,带着血气的红。 左护法何知的动作很快,很快周身清净了,邪道门派本就是追随魔教而来,有了魔教镇压于上,反而邪道这边成了整片会场最安静的所在。 正道的侠士原本已经被邪道挑起了火气,但是莫名对面就突然一语不发,任他们怎样回应挑衅都无人应和,这才有人提起,听邪道那边的意思,这人也不是他们那边的。 那究竟是谁呢? …… “恕鄙人眼拙,敢问阁下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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